库房。

    采访车内。

    罗文烈坐在女记者旁，眯眼打量着窗外，对刚醒来的女记者说：“我见到过很多人，他们的欲望战胜恐惧。人啊，终究是会被自己的欲望毁灭的。”

    女记者什么都没听清。

    她揉了揉干涉的眼睛，朦胧中看到罗文烈的轮廓，祈求道：“求你，放了我们……”

    刚开口，喉咙里便像吞下火炭，疼的难受。

    身体缺水了。

    嘴巴里干的冒烟，感觉不到舌头和牙齿的存在。浑身上下像是被火灼烧，皮肤都要开裂。

    “对我来说，你已经没有价值。”罗文烈拿起个空杯，手掌晃了晃，水气便凝聚在其中。

    女记者听到水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罗文烈故意舔了舔杯口，再将水递过去，说：“给，你还敢喝么。”

    女记者略微迟疑，还是接过来喝了两口，闭上眼等待着。

    喉咙里的火像是熄灭了。

    游离的魂魄也像被拽回体内，口中更觉得饥渴，她恨不得将装水的杯子一同吞进去。

    女记者举起杯子，又猛地顿住。

    她看清了昏迷的同伴。

    “不喝么？”罗文烈从她手中夺过杯子，丢出窗外。

    “不要！”女记者撕心裂肺地哀嚎，却没能阻止。只不过伸展一下手臂，便觉得头晕眼花，四肢无力。

    啪！

    罗文烈甩手，打了女记者一个耳光。

    女记者被打懵了，嘴角流血。

    “你就是个不值得同情的废物，蠢货，自己都活不下去，还想着照顾别人，你肯定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吧。”罗文烈揪着女记者的头发，猛地将她扯起，“我来告诉你，善恶是这个社会给人的定义，生存需要的是保护自我！”

    罗文烈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动怒。

    尤其是当女记者表现出善意的那一刻，他觉得这个女人愚昧无知，蠢不可及，甚至想把她头盖骨掀开，观察一下她脑子里想的什么。

    除此之外，他内心深处还有一种莫名的情绪涌动。

    那种情绪被埋藏在记忆深处，不敢触碰。

    不知为何，他想到被龙头梁司琼救下时的画面。

    “呸！”

    女记者冲罗老怪吐了口唾沫，但是嘴巴里干干的，什么都没吐出来。

    只不过，这侮辱性的动作，足够让她死十次不止。

    然而罗文烈的手却停下，从储物袋中拿出锦盒，来回摆弄几下，像是很喜欢的样子。

    他打开锦盒，里面静卧着一只虫子，通体赤红。

    红得妖艳、刺目。

    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

    罗文烈猛揪她头发，使她面向自己。

    两人四目相对。

    罗文烈眯着眼睛，笑意不可捉摸，他沉声道：“女记者，敢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姓斐！”女记者盯着他，目光里充满怨恨。

    “斐什么，嘿嘿……吓得不敢说了？别，手别哆嗦的那么厉害啊。”

    女记者浑身颤抖，冷冷地说：“你有什么好怕的，姑奶奶叫斐红缨，你算什么东西……”话没说完，身体便开始僵硬，无法动弹。

    罗文烈禁锢住她，屈指一弹，将虫子弹入她口中。

    腥臭刺鼻！

    女记者感觉到嗓子痒痒的，接着是腹部，接着每一条神经都像是被刺激到，浑身痒的难受。

    她又惧又怕，再也绷不住，眼泪掉了下来。

    “愚蠢的小娘们，我要去打猎了。”罗文烈说话时，嘴里都哈出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