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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心生歉疚

      “为了我好?”桑若寜冷笑出声,“你自以为是的‘为了我好’哪次不是狠狠在我心上扎刀子,我不需要你那高贵的‘为了我好’!”

  “你简直不可理喻!”

  “到底谁才是不可理喻?”

  公孙锦听她们吵得头都大了,忍不住赶客道:“你们出去吵可好,让我睡个回笼觉,算我求求二位姑奶奶了……”

  “你闭嘴!”

  她们二人异口同声同时瞪向公孙锦。

  公孙锦欲哭无泪,拢紧衣袖灰溜溜地开门向外走去:“你们慢慢吵,尽兴便好,我去书房凑合一宿……”

  他走后,两人干瞪着对方,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半晌,桑若寜启唇道:“桑若筠,我警告你,从今以后不许再动俞含星一根毫毛,否则我只能请你离开我这长风寨了!”

  桑若筠猛然转身,不肯理她,只是从鼻腔中发出冷哼。

  没工夫再搭理她,桑若寜径直走出了籽月居。

  翌日,天色略微晦暗,百岁山上雾霭蒙蒙,晨露未干。

  俞含星从昏睡中醒转来后,费力支起身靠在床头,放眼张望,只见屋内空无一人,只有桑若寜趴在他的床边,睡得很沉。

  她面色疲惫,显然是累坏了。

  俞含星皱了皱眉,看样子,她是守了自己一夜。

  他心情复杂,眸光闪烁,微不可闻地轻声叹息了一声。

  长风寨并不是他曾经以为的那种样子,他本以为这是个穷山恶水之地,寨中也都是些穷凶恶极的刁民,寨主更是个恶贯满盈的大坏蛋,可如今发生在他周遭的一切,都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也早就脱离了他的掌控。

  声名狼藉的山贼窝竟是个颇为温馨的地方,寨中的人们过得都很祥和安乐,臭名昭著的寨主宁若觞竟然是个美艳的女娇娥,这一切都令他震惊得无以复加,全然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

  更为跳脱出他的掌控的是,他竟然还误打误撞和桑若寜成了亲。

  在长风寨待着的这些天,他发现桑若寜并不是传统那种坏到了骨子里的山贼,如今的长风寨虽然仍旧是人人畏惧,但却并没有做打家劫舍的勾当,反而一直给予笙盈岛的百姓们便利。

  譬如长风寨把持着笙盈岛所有进出的码头,为过往船只和行人护航,除了收些关税,长风寨并未有任何欺压过往船只和行人的行为。

  长风寨做的都是白道上的正经生意,贩卖海盐、开设酒馆,倒卖海产、开采矿石,都是明面上的正经生意,并没有使过不劳而获的卑劣手段。

  桑若寜和公孙锦还在长风寨里开设了学堂,请了专门的秀才前来担任教学夫子,寨中的小孩子们都可以免费在学堂上学,他看见过好几次辰乐去学堂上课。

  这哪里像是个山贼窝,不打家劫舍,不欺压良民,哪有人这样经营山贼窝的。

  现如今的长风寨里,根本就没有一个坏人。

  是他们这些外人还顽固守旧,认为长风寨还是曾经那个名副其实的山贼窝,不知如今的长风寨早已易了天地,桑若寜不是前任寨主,虽掌控着长风寨,但她并未驱使长风寨中的众人去干坏事。

  他顿觉很是惭愧,长风寨没有任何问题,有问题的是他而已。

  轻抚桑若寜鬓边微乱的发丝,凝视着她略显苍白的容颜,他的心止不住地颤动着。

  虽与她只是协议婚姻,可他心中总归觉得对不住她。

  她对自己还算真心,他入长风寨以来故意给她惹了很多事情,但她都忍住了没有苛责过他什么,他被她的长姐暴打了一顿,她居然还不辞辛劳照顾了自己整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