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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街坊

      中华文化的传承是有主流和非主流的分别的,像儒家,法家,墨家,阴阳家等诸子百家都以经世济国为已任,他们引领文化正道,而诗,词等自然只能是人们茶余饭后的流戏之作,自是被认定为小道。

  站在后世回过头来看屈原,一个伟大的爱国主义诗人已经是对他最高的评价,在诗词小道上的创新与贡献还不足以让他在中华文明的历史长河有一席之地。

  但现在是武周王朝,一个继承和发扬了唐朝文化,诗的作用被无限放大的时代,诗不仅唯美,还是人们生活交往能力的体现。看到鹅在水中游,六岁的稚子就会吟:鹅鹅鹅,曲颈向天歌,看到田间劳作的老农,就会念: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即使就是在深山找人也能写出:松下问童子,严师采药去的经典对话。

  诗的最高境界是用简短,平实的语言写出无限想的故事,像静夜思,床前明月光,说明晚上有月亮,作者在床上。疑是地上霜,证明深秋时节,天气寒冷。举头望明月证明作者肯定不是住客栈,搞不好就是在某个尼姑庵里或者破驿站里,因为屋顶都破烂到看见天上的月亮了。低头思故乡,作者远游在外,且没有睡觉,不然就变成趴着思故乡了。

  见物咏诗,见人唱诗,得意写诗,失意也写诗,武周朝的文化主流就只有诗,也只能够是诗。

  因诗而生,为诗而死的武周文人的圣经就是从启蒙读到老的《诗经》,把圣经发扬光大的正是诗神屈原。

  花讷虽然还没有见人就能吟诗的水平,但也是读着《诗经》学会认字的武周文人,他当然知道屈原的地位。

  “跟汉人抢神?”花讷知道汉人的自大与高傲,把屈原跟苗家挂上钩,绝对会认为是对屈原的侮辱。

  “为什么要跟汉人抢,汉人尊汉人的诗神屈原,我们尊我们的祖先屈原。我们信仰屈原不是为了给苗家的身份和地位正名,只是为了族人有一个能带来信心的精神寄托,屈原是诗人,能保佑我们苗人聪明睿智。他还会巫术,能为苗人辟邪驱灾,保佑健康长寿。更重要的他还是一个能为国献身人,能教育族人忠君,爱国,以苗族的利益为重,以寨子的利益为重。这样的神还能去哪里找?”

  旧神被打破,新神待立,花讷也觉得确实是个不错的神选。“那要怎么才能够让族人相信屈原,拜祭屈原呢?”

  这才是重点,你选谁当神仙都无所谓,但你得能让族人接受这个神仙的恩赐和福佑。

  造神是一个系统工程,先是要让神仙现真身,接着就是神仙能够预言未来,赐福除灾,慢慢才会让族人在神仙座下祈福的习惯。

  石挺跟花讷两个人头挨着头小声的嘀咕,如此,这般。花讷不停的点头,时不时还提出点修改意见。小家伙敲门进来告诉石挺,街坊们都通知了,两人这才相视一笑的走出书房。

  石挺进厨房炒菜,做饭,花讷拿着本《离骚》坐在大厅里摇头晃脑的读: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以前都是石挺两兄妹到街坊家蹭饭吃,今天员外突然请大家吃饭,街坊们都觉得特别的反常,甚至还有点害怕。一个个的全部集中到年纪最老的马爷爷家商量对策。

  “大傻家最近很反常,不见大傻带着小妹出来蹭东西还天天吃白馍馍,还做出了锅巴和鸡蛋饼。”银花是个纯粹的吃货,大傻家新出的吃食她记得很清楚。

  “大傻可能真的不傻,那天花当为母求医,欲捆绑铃医上狮子岭还是大傻解的围。”张木匠不好意思说石挺到他家扒灰看他和银花表演活春宫,就把花当拿出来说事。

  “大傻和小妹扶着凤娘出来散步,看凤娘都能自己慢慢的走小步了,希望凤娘快点好起来,凤娘最心善,以后绝不会为难我们。”马大娘关注大傻家很多天了。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大家都没有叨难过大傻家,今天他请我们吃饭,我们也不要失了礼数,带点米,面,菜之类的去,如果是真心实意的请我们吃,我们就敞开肚子吃,如果是他家有什么难事,大家能帮的就帮一把。”大傻一家不容易,平时大家没有少帮忙,马爷爷也不介意再多帮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