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镜台前无好人。」

    可不正是之前已经消失无踪的孽镜台嘛。

    见此我和林易相视一笑，而后那道空洞且了无生机的声音再度响起。

    这是这次他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便被「轰隆」一声巨响给打断，随之而来的便是四散跌落的镜面。

    看到这一幕我笑容舒展，甚至都以为一切已经结束。

    我们最终打破了幻境。

    可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很是矮小的小人儿出现了，他长得矮小却不是小孩，反倒像是个成年的侏儒人。

    他似乎很是着急想要将这些碎片拼凑起来。

    「一片、两片、三片……」

    很快他竟然将所有碎片都收集齐全了，这期间我曾无数次想要上前打断，却都被林易阻拦。

    直到眼看着镜子已经被小人重新拼凑完好。

    我终于忍不住了想要上前再度将其打碎，毕竟刚刚我和林易好不容易才联手将镜子打碎。如今又岂可让他再故技重施。

    谁曾想这时那一直未曾理会我们的小人儿竟笑容灿烂的回头道：「二位，觉得我这镜子能补好吗？」

    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怔了怔，有些不明所以。

    林易却不动声色的用唇语给我吐露出了「讨封口」三个字。

    看到这三个字后我瞬间了然。

    讨封口其实在内陆并不盛行，相反在辽东一带却是源远流长。最开始据说是一黄大仙想要修炼成仙，便将自己打扮的人模人样。

    戴着用马帘辫编成的草帽子，拿着马帘辫编成的鞭子，看着一路过的农夫问道：「您老早，您看我像个神仙吗？」

    那农夫也是个明白人，知道这是黄鼠狼在讨封口。而庄稼地的农夫最讨厌的便是黄鼠狼，所有他当即怒喝道：「呸！我看你像个王八蛋！」

    黄大仙听到他这后，狼狈不堪的逃走了，而他的草帽和鞭子也丢在了地上。

    可黄大仙虽没成仙，但一个星期后这农夫便被不知从哪来的石头打瞎了一只眼睛。后人说这是黄大仙告诉世人，这农夫有眼无珠。

    而真正讨封口也有讲究，山精野怪虽修炼不易，但哪能随便成仙成人。

    其中的因果债都是需要有人背的。

    所以真遇到讨封口的不能一口回绝，更不能一口答应。

    故而，我和林易再度相视一笑，随后齐声道：「我们看你更像镜子。」

    「轰！」一声巨响。

    这所谓的孽镜彻底四分五裂，再无人拼凑。

    而我们周遭的一切这才恢复了如初，不在是混沌的一片，亦不在是身处在鬼门关的孽镜台。

    「林老头，你怎么知道那东西最后会找我们讨封口呢？」我好奇且着急的问道，一时忘了称呼。

    林易却并不在意，反倒是恢复成了阴货商林易的样貌，解释道：「鬼门关也好，孽镜台也罢。这都是人们心中最恐惧的东西，而山精野怪最擅长利用这点。所以我猜给我设下幻境的，也是五大仙中的其中一个。「

    「既是山精野怪那不管怎么改变。讨封口这习惯就改不了。何况我们若是中途打断就无法知道他的下一步行事。倒不如冒险赌一把，幸运的是这次我们赌对了。」林易十分耐心的解释道。

    好嘛，我当时只想到二人合力推倒孽镜，便可将这幻境打碎。却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不由得佩服道：「林老头，还是你厉害，那你能看出这是五大仙中的哪一个吗？」

    「我猜测应该是狐。」林易犹豫片刻道。

    「为什么？」我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