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苦是吧？很痛苦这就对了！”

    林册对他的样子表示很鄙夷。

    活成了你最讨厌的样子了是吧？我之前在被社畜的时候，老板也是一样的目光。

    如今我成为主宰别人命运的人的时候，我也是很高兴，很高兴的……

    因此，你不会明白我此刻的心情。

    林册的眼神不断地跟他在交流。

    从这不断交流的眼神里就可以看出来，林册现在是多么得瑟。

    “你就得瑟吧，使劲的得瑟。”李维汉的眼神里大抵就是这样的意思。

    林册对这样的眼神已经是见惯不怪。

    因为经历过，亲身体验过。

    早就已经对这样的眼神平淡。心中不再有波澜……

    “还好，这货没死。”太子很厌恶地看了一眼李维汉道。

    “你这么做，真是懦夫。你以为一死了之，就能庇护住你的子孙，指示你的幕后人？”

    “你保护了那个人，但那个人未必会遵照之前的约定，能保护好你的后人。我可是大夏的太子，而你的子孙生活在大夏……”

    “喝喝！”

    李维汉愤怒着，想要说什么，但无奈的是，他的嘴里只能发出这样的声响。

    “这就结了案子，不然会节外生枝。”林册担心啊，这老小子一日不结案，一日就会寻死。

    一个人真心想死，你拦也拦不住。

    他总会找到机会，而且你防不胜防。

    林册起初没有这样想，而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大人，这家伙无法开口，又很死硬，怎么办？”

    “怎么办？衙门里的人不都会么？把个供词写好，让他摁手印。”

    林册的话顿时让他们茅塞顿开。

    “对哈……”

    李维汉……

    很快，供词写好。

    林册看了看，脸露笑意。

    李维汉真心想化身为神魔，一把掐死林册。

    林册知道他此刻的绝望，就是很享受他这种对自己的愤怒，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很绝望吧？我也曾经这样过……希望你这老小子来世做人的时候，千万别再这样以为，整个天下就没有能对付权贵的人……”

    “喝喝！”

    李维汉的喉咙里依旧是鸬鹚般的声响。

    真是一个可爱的老头！

    柳太辉此刻不由得还能可怜他起来，同时觉得他很可爱。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

    柳太辉忽然神经质地蹦出这话来。

    “太子……”

    林册很意外。

    他根本想不到太子会如此想，还会说这样的话。

    以后，他一定是个明君。是大夏的福祉，定然有很多坏人想他死。

    坏人是好人的敌人。

    太子想做个好皇帝，像书上的那种，尧舜禹……

    林册是知道的，这种是理想而已，真的坐上皇帝的位置，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不坐在那个位置上，永远不知道在这个位置上所面临的事情。

    柳白毅曾经也想做个好皇帝。

    坐上这个位置之后，才发现皇帝有很多无法做，也不能做到的，尧舜禹么……想一想也就罢了。

    毕竟这是一种书面上的理想。

    真实的世界，残酷而寂寞……

    林册将供词递给李维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