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人，您看到了吗！”

    年幼的欧若拉喜悦的挥舞着右手，其中洒出的冰元素光辉是那样的绚丽，沾染到冰元素的地面很快冻结为坚冰。

    这是欧若拉与生俱来的天赋，也是她不断努力的成果。

    “伊凡布林陛下，公主的元素掌控力已经达到了推开那扇门的资格，”皮耶罗站在男人身旁，平静的诉说着事实。

    “无须多礼，直呼我名就好。”

    王座上的男人身着纯白色铠甲，和至冬城外的风雪同样雪白，坐在那里就仿佛是至冬城本身。

    “凯撒，你要做出抉择了。”

    皮耶罗沉声开口，名为至冬的国度，它的使命绝不能就此结束，必须选出继承使命的人选才行。

    凯撒的右手有节奏地敲击着王座的扶手，深沉的眼眸中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欧若拉，你可曾想过离开。”

    他平静的开口，眼神淡淡的扫过大殿中央的欧若拉，以及被冻结成冰的昂贵地毯。

    “我要一直待在父亲身旁，”欧若拉的声音并不响亮，却极为坚决，她早就发誓要好好报答父亲的养育之恩，又怎会离开这片从小生活的雪原。

    凯撒不再言语，只是挥了挥手让皮耶罗退下。

    皮耶罗微微颔首，很识趣的将欧若拉一同带离了大殿，仅留独自坐在王座之上的凯撒一人。

    “欧若拉...我的孩子，我该如何抉择。”

    凯瑟长叹了一声，天平的左端是传承，天平的右端是自由。

    他是末代之王，理应将未尽的使命传递下去，薪火在这极寒之地本就脆弱，如今更是即将彻底熄灭，至冬的未来已然变得无比模糊。

    他是一位父亲，更不该将这份孤独的使命传递给那孩子，极光的美丽不该被风雪遮掩。

    凯撒明白，他无法做出抉择，有资格去做出决定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欧若拉自己。

    他没有资格去替那孩子选择未来。

    任何人都没有。

    凯撒缓缓举起右手，那里被浓郁的黑暗气息覆盖，正因如此，他连触碰欧若拉都做不到，更别说拥抱了。

    他明白自己并非称职的父亲，只不过是孤独的冰雪之王罢了。

    就连最后的使命都无法完成，真是可笑。

    凯撒苦笑着摇了摇头，或许不是现在，也不会是他，但在遥远的未来一定会出现能够打破虚假之天的存在。

    也许就在不远的将来，他已经感受到了，命运旋涡的聚集。

    五百年前尘世七执政聚集之时同样有类似的感受，这是与世界命运对抗的浪潮。

    凯撒并不惧怕与世界为敌，只是那孩子现在还不曾拥有那种觉悟。

    “找个机会，把她扔出去吧。”

    凯撒长叹了一口气，这是身为父亲的最后念想了，如果欧若拉再次回来，那么便将迎接他曾经的命运。

    去再次踏上那条孤独的王者之路。

    被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