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愿意在家等死。可是你这样毫无目标的乱奔，也不是什么法？外面到处都是金子吗？”

    李绩看着流着黄脓鼻子的李玉石，心里一阵纳闷。你以为到外面就能养活一家人，如果是懒汉，恐怕连你自己也养不了。

    忽然，李绩看到婶娘带着两个女孩子，也在队伍中，当年因为没有借粮给李绩，婶娘一直很羞愧，其实当时的状况是家里也没有余粮了。

    “清音、清韵，见过你二哥。”婶娘喏喏的说道，一手将两个女孩朝前推去。

    李绩看到清音长得老高了，虽然面露菜色，身形单薄，依然难以掩住少女浮凸的身段和青春风韵。

    “二哥，这是妹妹李清韵，我叫清音。你不认得我们吗？”李清音一手拉着妹妹，一手揉搓着衣襟。

    “记得，记得，你有十二岁了，小妹清韵八岁了吧。”

    李清音瞪着一双俊美的大眼，忙应道：“清韵已经九岁了。二哥，我今年十四了，你是贵人多忘事。”

    李绩有点不好意思，是啊，当时在小李庄，两个堂妹都小，如今，清音已经亭亭玉立，如出水的芙蓉花。

    小妹清韵也蹿了很高，稚气的面庞粉白如梨花。

    “婶娘，你这样拖家带小的出去，能讨到饭吗？”他想，现在河北、山东到处是盗匪，就是去除逃荒，也不一定就能活下来。

    一个村庄上的人，都纷纷外逃，这个庄子也就成了一座无人村了。

    不能眼看着小李庄自然消失。

    “二弟，我们走了。天黑之前要闯过野人区，否则，被野人捉到，不是做劳役，就是被他们杀掉当军粮。”

    野人？

    这支神秘的群落流动性很大，李绩忽然想起在天水一色见过的，那个野人姑娘袁翠英。

    “大哥，你看这样好不好，婶娘的年纪也不小了，还有两个妹妹，到外面去很危险。要不，还是留下来。”

    婶娘一听，大声嚷道：“李绩，你愿意帮我们。我们不出去，得有办法活下去。你二叔带着几个精壮劳力，外出好长时间了，也没有什么音讯，与其在家饿死，不如外逃。”

    李绩的二叔李一刀，有一身的武艺，现在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小时候，李绩经常跟他的屁股转，二叔的音容笑貌，李绩还是记得很清晰。

    二叔不在，堂哥又没啥能耐，我也不能眼见二叔一家落难而不顾。

    “留在山神庙，替我看家。我们正在筹建养猪基地，到时堂哥可以到养猪场来上班。这样，也能有点积蓄，照顾好妹妹们。”

    李玉石一听，二弟要留下他们全家，心里一阵激动。“妹妹，过来谢谢二哥。”

    李清音羞涩的走过来，弯腰施礼，清韵拉着李绩的手，直呼：“二哥，我饿了。”

    婶娘忙忙拉开清韵，“他哥，小孩子禁不住饥饿，你别放在心上。”

    “妹妹喊饿，那就先去山神庙庙堂吧，那里还有很多中午聚餐剩下的食物，想吃啥，就跟邬管家要就是了。”

    “是不是那个邬倩倩小姐姐？她什么时候成了您的管家。”李清音有点疑惑，找这么漂亮的小姐姐当管家，她能管好家吗。

    “你们快去吧。我等会就要返回东都了，有什么事先和邬倩倩商量着办。不要闹什么矛盾出来，邬倩倩是我留下的。这么大的地方，也得有人照看。”

    李绩的话还未说完，几十口村民纷纷下跪。

    “大人，也把我们留下吧。”

    “大人，我和你婶娘是邻居，求您把我一家也留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