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绩刚要进入古堡的大门，滑蛋把手里的灯笼举起来使劲地照着他的脸，“你把随身携带的武器放在古堡的台阶左侧木箱子里，别担心，这里除了老夫一个人，再也没有活着的东西。别担心有人会偷你的兵器。”

    等李绩进入古堡，王宝钗已经在一张石桌前站定，石桌上打开一本书。

    书页微黄，一行行篆字，清晰可见。

    她把书翻到第一千零一页，拿起毛笔，在一行小字下画一道细细的黑线。

    “靖王爷，这古堡是王家的祖遗。从书中记载来看，古堡存续时间大概在一万年之久。”

    李绩在古堡里转悠。

    陈列架上摆放着各种冷兵器。

    墙的四面就是一架一架的古旧图书，螺旋阶梯，盘旋而上，楼梯上，堆满图书和稀奇古怪的器皿。

    王宝钗合上石桌上的书籍，开始沿着古堡里的通道，翻检图书。

    “王爷，这古堡里有一本奇异的图书。也是单家祖上收藏的。不过，至于是什么样的书，谁也不知道。每年月圆之夜，就会有高人偷偷围在古堡的周围窥探。得到它，就能升天。看来是一本修仙秘笈。”

    李绩不以为然，腹诽道，“单家祖先收藏的书，不可能是修仙之类的闲书。修仙只是归途，不是治家之本。这本书应该是治国理政之要或者是修身齐家之计。”

    门口的老人弯着腰，慢腾腾的烧开一壶水，给王宝钗和李绩每人泡了一杯金骏眉。

    “滑蛋，这里面有人进来吗？”

    斗笠老人浑浊的目光一下子明亮起来，“舵主大人，三个月前单家的一位亲戚来过，他手里拿着一块玉牌，乃是舵主你的手令。另外我看见他的衣襟里面有着冷月帮徽章标记。当然了，那徽章是铁质的，不是你的金质徽章。”

    想不到江湖上的冷月帮会在新安县出现，眼前这位身怀绝技的少女，竟然是帮会的舵主。

    真人不露面，露面不真人。

    李绩正在疑惑，萌宝接着问道，“这个人年纪多大？”

    “一百多岁的样子，牙齿已经全部脱落了。他说也来寻找一本藏书。书名叫什么《付丧神绘卷》。”

    听着熟悉名字，李绩思维开始启动。

    《阴阳杂记》里记载着这样的说法：“器物越经百年，即得化精灵而诳诞人心，此可号为付丧神。”

    据此，世俗每年立春之前，人家弃舍旧道具于路次，谓之“扫煤”。

    人族由此出现了距百年仅差一年的付丧神之灾。

    老器皿、兵器、图画、油灯、毛笔、水桶等器物，随着岁月流转，时间一长，吸收日月精华，都可以幻化成妖。

    古老的树木都会成妖变怪。

    李绩曾经见过这本书的残页，从书中绘图可以看到，花瓶妖、勺子妖以及各种古老道具变成的妖，而樱花树下群妖宴席，则充满着血腥气息。

    “扫煤”，就是大扫除的意思。“扫煤”中之所以要扔掉家中老的盔甲道具，为的是家宅宁静。

    这不是迷信。

    也不是伪科学。

    这个妖怪的世界，这个赵越我们现实世界的特殊世界，与我们的生活世界是一起存在的。

    存在即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