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你哆嗦着干甚？我感觉你身子发冷。”

    荷花看见四周静悄悄的，心里还是有点担忧。

    刚才我看到的，这是不是靖王爷的秘密啊。听老人们常说，窥探到他人的秘密，有可能招致杀身之祸。

    这样的夜晚，王爷要是弄死一个人，就跟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王爷，我感觉今晚天气有点凉。你看，草上都结霜了。”

    “哦。”

    李绩顺手把自己的大氅给她披在肩上，一股茉莉花香从荷花的头发上飘了过来，他鼻翼轻轻动了一下。

    “王爷，你还不回去吗。我怕，小姐等急了。”

    荷花感觉到李绩的一只手搭在她的左肩上摩擦，心里有点打怵。

    腹诽道，娘的，我要是晚来一刻钟，也不会撞见王爷与那个少女幽会。

    唉，世间的事，有时就这么巧合。我去茅房里撒泼尿，不也就错过去了。

    正在后悔之际，李绩的手摸到她的衣领处，就在那个一颗心形的小妞子上停着。

    “砰砰。”荷花心里一紧，她闭上眼睛，心里暗叹道，“王爷。我求你，别杀我。别杀我。我还是个孩子啊。”

    一阵热气弥漫在她耳畔，李绩低声哄道，“荷花，你身子抖动了。别怕，就是看到了什么，也不碍事的。我也不瞒你，人在江湖走，是非事当然自动找上门。今晚的事，你知我知。”

    她惊魂未定，李绩左手食指猛地一弹，小纽扣无声地飞出十几米远。

    “王爷，你，解开我的纽扣干甚。”

    “本府不是那种嗜杀成性的人。要是杀一个活口，很简单。”李绩把手从荷花的肩头拿下来，笑道，“和你开个玩笑，走啊。”

    他把长剑收好，伸手拉住荷花的右手，柔滑的感触涌上心头，他微微用力，她小手一缩，轻声唤道，“啊，疼…”

    他把手松开，吝惜地问道，“小姐睡了吗？”

    荷花哈口气在手上，反复揉搓几下，腹诽道，手劲不小，不愧是练武之人。

    “哦，没，没睡。我来时，给她喝了一碗梗米红枣粥，她说胃子疼好多了。衣服都换好了。她说等你练完功，有要事相商。”

    “小姐有事？非要等我回去。”

    荷花懵懂地看着李绩，“等你不是很正常吗。她酒喝多了。迷糊中告诉我，她说是有事。我认为啊，是不是想着明日上任，有些县衙的事不清楚，要问你，必定她是第一次当官嘛。”

    “第一次，那又怎样。谁还没有个第一次。第一次走路。第一次上学。第一次打架。第一次上战场杀敌。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就是了。当县令如同管家，反正，大事小事都要问。”

    荷花笑了。

    “你笑什么？”

    “王爷真会说话，第一次上班谁不紧张？要我的话，我也会一夜难眠的。必定是人生第一次嘛。从一个大家闺秀马上成为数万人的父母官，说不紧张，才怪呢。”

    事非经过不知难，成如容易却艰辛。李绩点点头，看着荷花的小脸蛋，低声应道，“你应该相信你家小姐，这个县令啊，她一定很称职。她要文化，有文化；要经验，有经验。林小姐也跟随兄长林山岳历练过，再说了，她年纪轻，只要敢闯敢干，就难不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