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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赏宝大会,的确件件都是世间难得的极品,可一番观赏下来,真正入了安浅夕眼的,除了那条恶魔之吻,其他不过也就是个摆设。

    赏宝大会一结束,安浅夕就没了久呆的心思,本还想着送月翎翼一程,可顾子睿霸道搂着心不甘情不愿的人就说了句:安小姐放心,我会将月儿安全送回家。

    得,都叫月儿了,明摆着已经将月翎翼归他所有。安浅夕点了点头,能不应吗?没瞧见人家说完直接拉人就走么?势在必得,打声招呼也不过出于礼貌,即便是不说,人家的私事她拿什么去管?换言之,以顾子睿的身份地位和脾气,能和她交代一声反倒有些出乎意料了,他需要给她面子吗?

    安浅夕懒得去想,和季沐风几人打了个招呼就拉着艾瑞克出了会场,一头就扎进了车辆后座。

    “安安……”眼瞅着一辆车和自己并行,而开车的男人,可不就是阎非墨吗,那架势,是要自己停车的意思啊,正想询问安浅夕的意见,抬眸一看后视镜就默了。

    艾瑞克额头黑线无数,他看到了什么?女儿正无所顾忌地脱衣服!虽说自己名义上是她的爹地,可好歹是个男人。你一黄花大闺女在男人的车后座光明正大脱衣服,是真的没把他当男人还是压根就没把他当人看?话说他这当爹的到底该庆幸还是该悲哀?

    “咳咳……安安,女孩子家在外,还是得稍微顾及一下……”艾瑞克尴尬地干咳一声,指了指窗外,“好像有人找你。”

    “爹地,你是吸血鬼,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就算一个绝世美女摆在你眼前也不过是堆红颜枯骨,更何况我是你女儿,能有什么想法?再说了,自己车上换衣服不犯法。又是大晚上,这车膜更不透光,谁看得见?”拉链到底,就露了半个身子,安浅夕一点不以为意,朝窗外瞟了一眼,白眼一翻:“阴魂不散!继续开车,别管他。”

    安浅夕以为没人看见,可再高档的车膜,再怎么不透光,旁边开车的是阎非墨。一块小小的车膜在他眼里和透明的有什么区别?一见安浅夕上了车就开始宽衣解带,阎非墨的脸瞬时就黑了,登时脚下油门一踩,车身就横在了艾瑞克车前。

    艾瑞克猛踩煞车,惯性下安浅夕一头就撞上了前座,捂着脑袋嚷嚷:“爹地,我不过换件衣服,你犯不着生这么大气吧?谋杀啊……”

    车门顿开,话语骤停。大半个身子就裸露在人前,抬头没好气一句:“非礼勿视,还不滚?”

    非礼勿视?阎非墨气乐了,大衣往安浅夕身上一裹,手一捞就将人带到了怀里。“砰”地一声关了车门,冷冷丢下一语:“人我带走了,阁下请自便。”

    作为父亲,看着女儿被一个男人这么带走,怎能不管不顾?更何况丫头在人家怀里挣扎的模样明显是不乐意,艾瑞克哪还坐得住?车门一开正要阻拦,长腿还没跨下车门,就只见人家男人直接将自己的女儿压在了车门之上,低头就是一吻。

    呃……这情况……冲上去拎人再把男人揍一顿?

    虽有些晚了,车流量不算大,可还是有车经过。被人这么压着亲吻,虽有大衣裹身,可还是衣冠不整。安浅夕狼狈得想死的心都有了,用力一咬,血腥味霎时充斥在整个口腔。本以为自己下了重口,阎非墨会有所顾忌,却不料那双湛蓝的双眸颜色加深,一只手已探入了衣内,行为越发肆无忌惮。

    安浅夕被禁锢得动弹不得,真要动也是可以,可动作势必很大,动作一大,可不就春光外泄了?她还没有豪放到当众赤身**,这脸面还是要的。只能挥舞着双手咿咿呀呀发声,爹地,给我狠狠修理这不要脸的臭男人。

    艾瑞克无语的同时内心也烧起了无名之火,自己的心肝宝贝被人这么欺负,实在是忍无可忍。出了车门,脚下一动,却不料一道强劲的气流拂面而过,这男人……愣神间,阎非墨已停了动作,开门将人往车里一塞,回头蓝眸冷冷一扫:“我们小两口的事就不劳阁下费心了!”

    语落,再不管艾瑞克会作何想法,上车车门一锁,发动引擎绝尘而去。

    艾瑞克摸了摸脸,抬手一看,竟然出血了?幸好自己不是人,伤口会自愈,只是那男人小露的这一手还真让人吃惊。阎非墨?到底是谁?小两口的事不用自己费心?这么看来,是不会伤害安安了,再想起自己在会场时身上凉飕飕的感觉……哦!原来是某人吃醋了,既然如此就不用担心。安丫头啊,爹地某些事管不了你,至少还有别的男人可以管,好像也不错。这么一想,嘴角一弯,安心上了车。

    阎非墨的车上,一车冷气,饶是开了暖气,安浅夕都觉得凉意嗖嗖。动了动身子撇嘴:“顾子睿上身啊,发什么疯?”

    学谁不好学顾子睿?话说阎非墨也有这么冷的时候?啧啧,瞧这冷气放的,比起顾子睿那座大冰山简直不遑多让。

    “不脱了?”想起安浅夕在别的男人面前脱衣服,阎非墨就莫名火大。

    “又没衣服给我换,我脱个毛啊。”认命地将衣服穿好,大衣往旁边一扔就靠在了椅背上。

    “跐——”急促的刹车声起,安浅夕刚坐稳的身子就栽了上去。

    “阎非墨,你什么毛病?”

    阎非墨回身顺着人倾倒的方向手一伸,缓解了冲力,一手托着安浅夕的后脑拉到了自己面前,鼻尖相抵:“浅浅,看来你太不了解男人了,信不信我现在就办了你?”

    “你敢!”怒目而视。

    “你看我敢不敢!”

    阎非墨诡异一笑,手下一动,椅背瞬间后倒,整个人瞬势朝前一扑,顺带着将人给压在在后座上,动作一气呵成。

    一手禁锢了安浅夕的皓腕,一手猛力一扯,“嘶拉”一声,红裙报废。

    雪白的肌肤映入眼帘,阎非墨居高临下,蓝眸半眯:“现在,你说我敢是不敢?”

    “你不要脸!”

    “对你就不能要脸!”强壮的身躯说着就压了下来。

    “等一下……”去你妈的,手劲怎么这么大?安浅夕挣扎不过,偏头就喊,“哼哼,大明星当街玩车震?就不怕上了头条没脸见人吗?”

    还敢嘴硬?阎非墨唇角一勾,伏在安浅夕胸前邪恶一笑:“有你作陪,不亏。”

    “妈蛋!老娘和你拼了!”安浅夕眸光一闪,抬起膝盖向上猛力一拱,想轻薄老娘?老娘让你当太监!

    阎非墨似是早料到安浅夕会反水,长腿一并卡在了安浅夕两腿中间。看来不来点狠的,这小野猫会更无法无天。

    安浅夕勾唇,等的就是你这招!双腿一盘就牢牢锁住了阎非墨的腰身,下半身一个使力,仰面而起,仰起头就要来个自残式相撞。

    阎非墨轻哼着偏头,就势躺倒在后座上,双手握住了纤细的腰身,抬眸轻笑:“原来浅浅喜欢这个姿势。”

    “流氓!”安浅夕险些咬碎一口银牙,咬牙切齿丢出二字,手肘一抬就要往下落去。

    这一拐子真要下去,以安浅夕的手劲,外加现在的办血族身份,身下的人不死也残。

    “果然最毒妇人心!”阎非墨挑眉,千钧一发之际,身子一侧,手一抬就摸上了安浅夕后背。

    “吧嗒”一声,安浅夕上半身唯一的“遮羞布”就这么掉了下来。

    “阎非墨,我要杀了你——”

    阎非墨笑而不语,在身上的人儿发狂的时候豁然起身,张开双臂紧紧将人搂着了怀中:“嘘、嘘,乖,我什么都没看到!”

    “扯淡!”瞎子才没看到。

    “好吧,很美!”反正迟早是自己的人,看到又如何?一手在安浅夕背后轻抚,“别动,你真想让我就这么把你办了吗?”

    “臭流氓!”忽然词穷,似乎流氓一词是对眼前男人最贴切的评价,却是再不敢轻举妄动。

    “只对你耍流氓。”阎非墨轻笑着在安浅夕耳边低语,“现在怕了?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你怎么一点警戒心也没有?碰上的是我,要是换了其他男人……”

    “谁敢?”你还知道你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阎非墨抬头和安浅夕直视,笑而不语,意思很明显,他不就敢了么?

    “眼往哪瞧?”安浅夕忙双手护胸,再瞧二人暧昧的姿势,从来不知羞耻为何物的血狐狸霎时脸一热。丢人,太特么丢人了。

    阎非墨失笑,脱下西装往安浅夕胸前一盖:“等我一下。”

    下了车,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大盒子往后座一放:“本来这是给你出席赏宝大会的礼服,却没想到你和别人去了。不过现在看来,也算物尽其用,换上吧。”

    说起这个就心塞,看来还是得提前送,对于面前的女人玩惊喜一点用都没有。

    “哼,算你还有点良心。”白眼一翻,瞅了眼车外,还好,停车的地方有些偏,不然刚才那激烈的……还真会上头条。

    阎非墨坐上驾驶位,又拿出一个盒子往后一送。

    “干什么?”首饰盒?

    “打开看看。”发动引擎,这回却开得缓慢。

    “恶魔之吻?”散发着妖艳红光的项链,可不就是之前在赏宝大会上见到的那条恶魔之吻吗?

    “要我给你戴吗?”

    “这么好?”这么贵重的东西是要送自己?行,难得是自己看上眼的,不拿白不拿。往脖子上一挂,“送出去的东西就别想着收回!”

    “你买了?”少说也得上亿吧?估摸着……这东西自己还真估不出价来。

    “本就是我的东西,放在家里也只是个摆设。既然你喜欢,自然也只有戴在你身上才有它的价值。”

    “嗯,算你有眼光。”这话她爱听,瞧这妖红,还真是只有自己能驾驭,收了。

    “试镜会就等你了。”

    “天下美女那么多,又是海选,冲着伯爵的名头也会来排队给你挑选,不差我一个。”

    “可我只要你。”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别人还真入不了他的眼,“没人会嫌钱多是你说的,顾子睿很大方,你来,条件任你开。”

    安浅夕沉思不语,抬头看向阎非墨,光一个侧面就已经足够引人yy,人气更不用说,可不就是实实在在的明星效应么。明星效应?脑中灵光一闪,既然条件任她开,呵呵,摆在眼前的人不用还真是浪费资源。

    “好,到时候你可别反悔。”

    “又想什么歪点子了?”瞧那一脸的不怀好意,要是没点小心思才真是稀奇了。

    安浅夕哼哼两声,也不答话,转头看向了窗外。

    人行道上,一个满头花白的女人正吃力推着推车,车上一堆废品,大冷天的寒风刺骨,单薄的衣服不足以御寒。走走歇歇,步履蹒跚,捶着腰呼出一口又一口白气。

    这世间,穷人可真多。安浅夕轻哼正准备调转视线,女人转头。

    安浅夕本来淡漠的双眼霎时一凛,懒懒而坐的身体猛然趴近了窗口,拳头握得死紧。尽管女人脸上苍老得不成样子,可那张脸却深深刻在了安浅夕的心底。

    是她!

    算年纪今年其实也就刚满五十,瞧这老态毕露,说是六、七十也不为过,生活的磨难真的可以让人变得面目全非吗?

    只是不想这么多年不见,这个女人竟然沦落到了拾荒为生,哈哈,报应!

    “停车。”久别重逢,不见上一面岂不可惜?

    除去一个拾荒的老妇,这里别无他物,有什么值得她停车的?难不成看风景?阎非墨狐疑地看了眼后视镜,恰巧看到安浅夕紧紧盯着窗外,确切地说是盯着那个妇人。

    难道认识?

    阎非墨依言将车停到了一边,不等自己开门,安浅夕已开了车门下车,款款而行,目标可不就是那位拾荒的妇人吗?

    阎非墨拿起大衣紧跟而上,长腿一迈,就将衣服披在了安浅夕肩上。

    “那女人可怜吗?”安浅夕边走边问。

    可怜人多了去了!看见一个拾荒者还起了恻隐之心不成?偏头一看,安浅夕脸上正挂着一抹奇异的浅笑。

    “要帮?”

    “没看见也就算了,既然碰上了,呵呵——”

    安浅夕掩了后话,站到推车前,街灯下映下长长的斜影。

    女人佝偻的身子一停,抬头,浑浊的眼中带了些莫名。可一看到面前贵气非凡的男女,嘴一咧笑了。

    “先生小姐,有什么事吗?还是……迷路了?”穿成这样,肯定是刚参加完什么晚宴。回头在街头扫了一圈,好气派的车。

    “老人家好眼力。”安浅夕笑不映眼底,回头勾了阎非墨的手,“都怪我男朋友,说是要兜风。可也是头一次来京城,人生地不熟,也就参加了一个晚宴而已,七弯八拐还真找不着正路了。女人嘛,宴会上吃不了什么,现在倒有些饿了。可一路下来没见什么人影,老人家可知道哪有可以填肚子的地方?”

    男朋友?嗯,这一句好听。阎非墨勾唇,自觉地揽住了安浅夕的腰。

    “这……”说到饿,女人还真饿了,不期然肚子就应景地唱了空城计。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肚子,“小姐,说到吃的,这里还真没什么好地方。不过前面路口倒有一个夜排档,二位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去尝尝。”

    “嫌弃什么?饱了不好吃、饿了甜如蜜。排档我还真没去过,既然碰上了……”安浅夕回头拖着阎非墨的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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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撒娇,“亲爱的,我们去排档吃点东西好不好?就这一次,嗯?”

    难得看到安浅夕在自己面前露出一副小女儿家的娇态,那嗲嗲的声音听得自己骨头都要酥了,尽管不知这丫头唱的哪一出,可一声亲爱的还真的不忍心拒绝。

    “好,都依你,不过不许吃太多,回家了我给你做。”

    “亲爱的,你真好。”安浅夕笑着就亲了阎非墨一口,回头噘了噘嘴,“看老人家也是饥肠辘辘,你向来心善,不如带她一起?”

    “都依你!”阎非墨宠溺地揪了揪安浅夕的鼻子,心善?谁心善他俩也不是心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