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颗留在腹中的子弹就像火一样烧着他，他不只是在流血，那些从伤口流出的血也正往他身体其它地方钻，长时间的疼痛让他神经都麻木了。

    他的心脏供血能力已经开始不足，它跳动的速度越来越慢-

    “安妮，接下来你得接我手里的活儿，你来驾驶。”他虚弱地对身边的芊芊道。

    “好，你教我！”芊芊抹了把眼泪，点头。

    “这个是控制方向的，这个加速……”崔俊源艰难地抬手，指指眼前越来越模糊的仪器台，将它们的功能和使用方式一一告诉芊芊。“……都记住了吗？”

    “嗯！”芊芊很认真地记下崔俊源告诉她的一切。

    “现在是自动驾驶状态，我得休息会儿，我们换个位置，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崔俊源说，想到动身子却发现一点力气也使不上了。

    芊芊起身，两只小手臂伸到崔俊源的胳膊下，奋力将他抱起挪移到副驾座位边。

    移动触动到了崔俊源腹部的伤口，本疼得麻木的他低吟了一声，虚弱地靠在座位里。

    芊芊抱歉地看着崔俊源，用纸巾给他擦脸上的冷汗-他的肌肤摸上去冷冰冰的。

    “你改手动试试，我在旁边看着。”为了安全起见，崔俊源建议。

    “好！”芊芊坐在染血的驾座位上，将自动驾驶改为手动驾驶，认真地将崔俊源教的东西练习。

    她就是那么聪明，学什么都快。

    崔俊源感觉得直升机稳妥的上下前行，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