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沙尔虎达眨了眨眼，竟一言不发地朝后头退了几步，退到了城门口：“和大人！你生是我大清的人，死是我大清的鬼！我大清！绝不会忘了你！下辈子还让当我大清的人！”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和洛会突然跳了起来：“开门呐！你们开门让他们进去啊！开门呐！”

    “开炮！”李国翰闭上了双眼，一脸决绝。

    “李章京！不要开炮！让我带弟兄们再冲一次吧！”一个佐领保住了李国翰的腿。

    李国翰一脚把他撇开：“开炮！”

    他猛然一挥手，下了开炮的令。

    一秒。

    两秒。

    三秒。

    ...

    十三秒。

    竟无人应声。

    李国翰抬头看了一眼，怒气冲冲地走上城头：“你们开炮啊！”

    “李章京...”一个佐领弓着身子走到他身侧：“和大人是内务府的顶头上司，我们哪敢开炮...”

    “他现在可是在南明的手里头。你们开炮啊！别人让我瞧不起你们！”

    闻言，那佐领直起了身：“那您就瞧不起我们吧。我们就算作贱自个儿，也不能对和大人动手。”

    “好，好，好。”李国翰连连拍手：“你们有种，你们有种。”

    他四下里张望，估量了一下敌我形式——

    他这边有只剩下了七千人，还多半带伤。对面是旗帜严整的八万大军，而且精力充沛，明明是攻城战却像以逸待劳似的。

    再往南边一看，南边的老龙头处，大批的战舰已经包抄到了山海关的侧翼，把老龙头团团围住。他见到了那些个战舰上的投石机，正是昨日里把他们炸得人仰马翻的万人敌抛掷器。

    捻须静思片刻，他回身走进了城门楼，一旁的卫兵也跟着他走了进去。卫兵关上了门，走到了他身前。

    “行了，你们把枪放下来吧。”他摆了摆手。左边的卫兵看了右边那人一眼，那人摇了摇头，那卫兵依旧把手摔在衣服里，不露出来。

    右边的卫兵解下面甲——那人正是邵纲。

    “行了，我昨晚就跟你讲了，他们不会听你的命令的。”邵纲摇了摇头：“你这个人呐，不见棺材不掉泪。这都黑云压城城欲摧了，你还想负隅顽抗？你想打，他们可不想打。”邵纲朝外头瞟了一眼：“看到了吧，何洛会这个旗奸就在下头，显然他才是这伙守军的主子，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