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啊！明公！使不得啊！”尚西山惊恐万分，他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要是舰队对着岛上用烧夷弹轰炸，那个城自然是没了，但琉球岛也差不多要完了。

    “明公万万使不得啊！那山上有我琉球历代先君的陵寝，这是要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诶？你这个人，怎么那么没谱？是你把王师给请来的，王师开到家门口要剿匪了，你又在乎那些坛坛罐罐。你到底是何居心？”

    “明公啊，我是以为...以为...”

    “你以为我要放陆战队去打不成？你这厮真是心黑啊。自己攻不下来，让天朝帮你用人命去堆？我话就放在这里——死人是不可能死人的，就只有烧夷弹头轰炸才能剿匪这样子。”

    “您这不是要我们壮士断腕，您这是壮士断头啊！头之不存，体将附焉？”

    “你是说国体？国体不要紧。琉球也没必要非得在琉球岛上是吧？琉球岛没了，你们还可以到南京去当琉侯。朝廷要的是你琉球的宗庙，琉球的宗庙对百越有大用。至于国体，过几十年就没人在乎了。这是阵痛，你们要坚强。”

    “我们...要坚强？”尚西山一听这话，差点没背过气去：“天公降罪，无妄之灾啊！”

    朱由检瞟了他一眼：“无妄之灾？这不是你们自找的？没事干修什么棱堡？那个棱堡是洪武年修的？洪武年西欧都没这种棱堡啊！你说你们是吃饱了撑的还是怎么着，你们从哪增加的这种奇怪的知识？”

    话音未落，后头刚出门的克里斯蒂娜像见了鬼似的惊呼一声：“嚯啊！棱堡！那山上有个棱堡！那么大一坨！疯了吧？”

    “你没疯，是他们疯了。”朱由检指了指一旁惊得快要晕厥过去的尚西山——若不是担心朱由检给他用“神药”治疗，他这时候已经瘫倒在地了。

    “喂喂。”克里斯蒂娜走尚西山面前问：“你们是怎么修出这玩意儿的？照理说耶稣会的那群家伙没这么好的手艺。”

    尚西山把方才和朱由检说过的内容和克里斯蒂娜又说了一遍，后者才明白这中间细节。

    “你的意思是说，像这样的棱堡，在整个琉球有三百多个？”

    “是...”

    “你们搞什么？你们要防外星人还是撒旦魔军？你们有那闲钱干嘛不多买点大炮？这满地铺棱堡到底是闹哪样？棱堡不要钱？”

    “这个...”尚西山为难道：“这个‘棱堡’对我们来说确实是便宜。”

    “挖山还能便宜？”

    “挖别处的山确实是麻烦，但琉球的山不一样。”尚西山指了指后头岛上的大山说：

    “您二位别看那个山那么大，其实是那些山都是珊瑚礁。我琉球国是被女神阿摩美久从海中拔出来的，所以山岳都是珊瑚礁所造。”

    “诶？这怎么那么耳熟...”克里斯蒂娜问道，“你们是不是还有什么天孙下凡的故事？”

    “啊对对，琉球国祖就是天孙氏之君，传到25代才在南宋时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