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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相信你的宝可梦

    大门之后还有一条过道。

    而在新的更宽敞也更短的过道尽头,又是一扇大门——一扇足有三寸厚,外层包着铁皮的实心木头大门。

    明寒衣看着这副光景,蠢蠢欲动道:“按照我的经验,防卫这么严密的屋子里一般都有宝贝。”

    姜东离眼角抽了下,冷冷道:“也可能是六扇门用来关押重犯的地方!”

    明寒衣:“……”

    她一缩脑袋,往晏棠身后躲去,还不忘扒着眼皮做了个鬼脸。

    富商也已打开了这层层防护的木门上的五道锁,只需再轻轻一拉便可以将门打开,可他的手指却僵硬地扣在最后一道锁上,像是在同自己内心的某种情绪进行着艰难的对抗。最终,他叹了口气:“各位,请吧。”

    与明寒衣所想的既相同又不同——门后确实是一间可以用来存放宝物的巨大的密室,但不同之处在于,密室中除了寥寥几口红木箱子以外,就再没有任何可用于储物的容器了,相比之下,这里反而更像是一间宽敞而又普通的民宅。

    穿过空旷的厅堂,刚一靠近卧室的方向,一阵古怪而沉闷的响声就从前方传来。

    富商再次叹息一声,脚步却没有停,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不见天日的屋子里,几只硕大的夜明珠散发出柔和的光亮,纱幔和锦帐层层叠叠垂下,在不知从何而来的气流吹拂下轻柔地晃动着。可就在这一派富丽锦绣之中,却有一股难以形容的令人作呕的气味隐隐浮现。

    一个脚步无声的老仆垂着头从帐幔内侧走了出来,对着富商摇了摇头。

    富商脸色倏然灰败下去。

    正在这时,又一阵古怪的声响从房间深处传了出来。

    这一次来访的几人听清楚了,那是一个人,确切来说是一个少年的呻吟声。那声音已经在极端而漫长的痛苦之中变得扭曲嘶哑,如同野兽垂死时断续的惨嚎,只能在极偶尔的时候从中辨认出几个模糊的字眼。

    ——阿爹……疼……

    晏棠脚步一顿,向身侧看去。

    明寒衣纤细的手指像是突然不受控制了一般紧紧地攥住了他的衣袖。

    但失态仅仅维持了一瞬,明寒衣很快恢复了正常:“你找六扇门不是为了救你自己,而是为了解你儿子身上的蛊。”

    这不是问句,她的语气异常笃定。

    富商也无心继续隐瞒,黯然点了点头:“正是,但他们……不知道我有个儿子,我不敢光明正大地求医。”

    “不知道你有儿子?”明寒衣一怔。

    短短的一句话里,她已听出了许多幽微而又复杂至极的情绪。

    若那些杀手已经习惯于利用蛊毒控制手下,那么也绝不会好心地放过他们的家眷亲人,可想而知,要在杀手们的眼皮底下隐藏起一个孩子该有多么艰难。

    也同样可想而知,当作为父亲,在漫长的筹谋与藏匿之后,最终还是发现自己的孩子身中蛊毒时,会变得如何愤怒而绝望。

    明寒衣想了想:“刚才你说周灿……”

    姜东离低头看向病榻上已憔悴得没了人形的少年,低低“嗯”了声:“十五年前,他们因故分离,从此周灿再没见过丈夫和刚满周岁的儿子,直到最近。”

    明寒衣沉默了下,想起那个总是紧跟在姜东离身后,仿佛影子般阴沉而古板的女捕快,心底忍不住泛起一股说不清的情绪。

    但立刻,她就又笑了起来:“行,我知道了。”

    富商蓦地一愣,从病床边上回过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却又像是不敢相信她说的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个意思,迟疑道:“姑娘是说……犬子……”

    明寒衣耸耸肩:“我什么都没说。”

    她弯下腰仔细地观察着蜷缩在床上、全身不住颤抖痉挛的病人,伸手往各处要穴摸了摸,听着少年一声高一声低的惨叫,眉头慢慢地皱起:“你怀疑是那些杀手下的蛊?”

    不等富商回答,晏棠便否定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