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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心死

    都已经过去七八日了,宁贵人还是一日一日地过去求见,丝毫不在意众人嘲笑的目光,即使每一回都被拒之门外,也无所谓,一日一日接着过去。

    就连纯贵人也不想再多说些什么了,既然愿意去求见,那就去吧。想不想见她,那是陛下的事,自己也做不了主。

    这一日正在与楚心闲聊,纯贵人总觉得这个宁贵人实在是太过莫名其妙了,一次一次地过去,总是被拒之门外,难道就丝毫不顾及自己的面子尊严吗?

    “这样子只不过实在是没有任何办法了,只有这样才能够让陛下心软,只要心软了,就能够见到。”

    楚心便也知道,这只不过是另一种苦肉计罢了。

    上次的以血入药,不就是以伤害自己的身体来获得元珩的怜惜吗?

    那这么看来,苦肉计果然是最为有效的,恐怕若是再过个几天的话,元珩再一心软就会见宁贵人了呢。

    “可我倒觉得陛下是真的不愿意见,已经都有七八日了,陛下是丝毫不在意,怕是再粘上去的话,就会让自己成为众人的笑话。”

    纯贵人感慨道,从前好歹也是宁贵人独宠后宫,现在却沦落成这个地步,也实在是挺让人唏嘘的。

    其实,如果宁贵人仍然是从前那副模样的话,不再使用这些阴谋手段的话,她们一样可以和平共处,一样也可以得到陛下的爱,为什么一定要将事情都弄成这副模样呢?

    楚心刚想反驳在说些什么,却看到荷香匆匆跑过来,看到她的脸色不好,便知道多半也不会有什么好事。

    果然,荷香不满的说出,方才元珩已经让宁贵人进去,了看来这苦肉计果然是生效了,又让他心软了呢!

    而此刻殿内宁贵人,跪在地上,一字一句诉说着自己的委屈,边说边还流着泪。

    真的是太委屈了,这几日一次一次地过来,他是强迫自己不要在意那些人嘲笑的目光,强迫自己只要见到了陛下就好,可现在终于进来了,可好像你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看到陛下身体好了,那我也就安心了。只要能够亲自见一见陛下,也总算是圆满了。”

    说完之后,宁贵人抬起头,委屈巴巴的看着元珩,而此刻元珩只是在拿起笔自顾自的画着一幅画。

    仔细看去的话,画着的正是兰花,他不是没听到宁贵人所说的话,只是现在听着真的是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感觉。

    这是一种很可怕的事实,从前看到宁贵人的时候会忍不住心生怜爱,可现在面对他委屈巴巴的诉苦,真的是没了任何的感觉。

    他面对别人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无论是面对纯贵人,面对楚心,都有各种各样的情绪,可唯独面对宁贵人,这颗心已经彻底的冷了下来。

    “在行宫的时候,不是没有收到给你的信,那个时候我是怎样回复你的?那么现在还是这些回复。”

    听到这句话,宁贵人的心顿时都凉了半截。

    信中的回复无非是让自己安安分分的,不要再惹出这么多的风波来,好像话里话外都是在指责自己争风吃醋,可难道全然都是自己一个人的错吗?

    若是后宫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话,又和谁争风吃醋去呢?难道纯贵人就有那么好吗?她就没有使任何的手段吗?

    这摆明了就是陛下偏心,只将所有的错全都推在自己身上,而纯贵人则什么都是好的,全然都向着她说话,不公平,可真是不公平啊。

    “我还记得当初亲自将手划破,流了那么多的鲜血,陛下喝的那一碗药,大半都是我的血。我想让陛下的身体好起来,才信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说法,以血入药便是我最大的诚意。可是现在后宫又有谁能敢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呢?

    纯贵人敢吗?她对陛下的爱都体现在哪里呢?做的那些廉价的糖丸吗?御膳房里任何一个人都能做得出比这好千百倍的东西。

    我付出了这么大的牺牲,陛下可以视而不见,纯贵人只不过是做了那么廉价的东西,陛下却如此的喜爱她,陛下真的敢说对我是公平的吗?“

    宁贵人伸出手拉开衣袖,手上的伤痕到现在都是那么的吓人,无论这段时日,涂多少淡化伤痕的药,可通通都没用,因为当初那道口子实在是太深了。

    那天的痛刻骨铭心,可是却忍着这些痛,流了一大碗的鲜血,只不过是想让陛下看看自己的心意,可终究好像还是没有任何的用处。

    “我从未这样要求过你,我从未让任何人这样以伤害自己的方式来讨好我,你不用这样做的。”

    元珩放下毛笔,终究是长叹一口气,其实当初的事情发生过后他也是觉得有些羞愧,他何德何能,能够接受他人这么真诚的一片心意呢?

    便也下令好好补偿过宁贵人,可是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爱别人的时候,也要该爱自己。我不希望看到后宫里的人一个个因为争风吃醋变成另一副样子,你们都是既美好又可爱的人,我永远都记得你们最美好的样子。你倒不如想一想自己是不是发生了太多的改变呢?”

    其实元珩这也算是话里有话,若是自私一点说的话,人都喜欢美好的人,都喜欢一个人最为美好的一面。

    可是现在的宁贵人变成什么样子的呢?眉目之间永远都是无穷无尽的怨气,每次说话的时候,面对的都是一句接着一句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