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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生死之谜

    “那‘天’字号密谍呢?他们又能做什么?”

    听了范曾一席话,吴扬对“天”字号密谍更加好奇,他无法想象这个层级的密谍又能做到何等地步。

    “‘天’字号密谍啊——”范曾苍老的面容上满是神往,“在咱家想来应该是像秦相吕不韦那般,能扶持一国君主,能左右王朝的兴衰,能隐居于幕后,也能显耀于人前,不但能让时势为己所用,还能做局、造势!可惜这样的大才又岂会甘心雌伏在我密谍司之下?”

    范曾的话让吴扬悠然神往,让无法想象是什么样的大能才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拨弄天下时局。

    他望着二楼大厅尽头那个孤零零的木架上那卷孤零零的卷轴,试探道:“大宋也有这样的能人吗?”

    范曾也望着那个方向,脸上露出怀念,“那就是个传说罢了,究竟有没有这么一个人,咱家也说不好,咱家只是打心眼里希望有这么一个密谍,能在暗处帮大宋改写败局!”

    听范曾这么一说,吴扬知道这人的身份必定是密谍司最大的隐秘,不用想也知道,若是真有这么一个人他在敌国必定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身份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吴扬立刻转移话题:“范掌印前日说要整理岳飞的军情谍子名录,不知可有发现?”

    “都死咯——”

    接话的是张四九,他抱着一堆卷轴过来堆在柜台上,又从抽屉里抽出一张写满名字的名单递给吴扬。

    “这是掌印命四九整理的名单,上面就是在金国给岳飞提供的情报的谍子姓名,根据对岳飞过往文书往来和岳家军对外作战情况分析,岳飞并未刻意往金国派遣谍子,这些人都是当时在金占区活跃的忠保义社统领或副统领,他们因为倾慕岳飞的威名,自愿投到岳飞名下,被收编为忠保义军,担负着为岳家军对金作战收集情报的任务。”

    岳飞收编的忠保义军一共十八支,每支忠保义军都设有情报司,负责为岳家军收集情报。情报司设司长一名,直接与岳飞的军机参赞联络,这名军机参赞就是谢大成。

    “岳飞撤军后,金国方面对这些忠保义军进行了疯狂的围剿,十八支忠保义军无一例外,全军覆没。如今看来,当初还是走脱了一个太行忠保义军的董荣,可惜,如今董荣也死了,连谢大成也死了,战场上大宋能得到的助力是越来越少了!”筆趣庫

    二楼的气氛一时变得沉闷,这不是张四九一个人的担忧,早在绍兴二十六年,也是秦桧病死的第二年,查知金国皇帝完颜亮准备大修汴京宫室,有再次迁都的打算,贬居永州的张浚与黄中的看法一致,都认定完颜亮此举有窥伺大宋之意。

    他不顾自己被贬谪的身份,上疏给皇帝:“今日事势极矣,陛下将拱手而听其自然乎……臣诚恐自此数年之后,民力益竭,财用益乏,士卒益老,人心益离,忠烈之士沦亡殆尽,内忧外患相仍而起,陛下将何以为策?”

    皇帝不予理睬。

    张浚不死心,再次上疏将矛头直指秦桧及其党羽万俟卨、汤思退等人,痛斥他们“翦除忠良,以听命于敌而阴蓄其邪心……聚敛珍货,独厚私室,皆为身谋而不为陛下谋也!”

    张浚自以为说话得体,一片忠心都是为陛下、为社稷着想,谁知却彻底惹恼了皇帝,他下诏严令张浚在永州不得乱说乱动,斥责他是“邀誉而论边事!”

    张浚只是被皇帝下诏斥责,东平进士梁勋就没有这么好运,他被皇帝亲自下诏贬去千里之外的州军,不上二年就死在被贬之地。

    赵构的态度不可谓不坚决,可朝堂和民间对这些年赵构和已故宰相秦桧坚持的和议政策质疑声仍然不断,臣僚们顾忌他是皇帝,不好将矛头直接指向他,都把这些年皇帝屈膝以臣子礼事金带来的屈辱和怒火倾泻到秦桧身上,企图以此警醒皇帝,从此做一个励精图治的中兴之主。

    不知道是不是被臣子们这样轮番督促心生不满,和议之后在朝堂上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皇帝突然强硬了一回,他明诏天下,承认向金人纳表称臣都是自己的独断,与秦桧无关。

    “讲和之策,断自朕志,秦桧特能赞朕而已,岂以其存亡而渝定义耶!”

    对于那些千方百计想替他洗清污名的人,赵构没有丝毫的感激,反而称其为“无知之辈”。

    “近者无知之辈,鼓倡浮言,以惑众听,至有伪撰诏命,抗章公车,妄议边事,朕甚骇之。自今有此,当重置宪典!”

    “还是说回岳飞的军情谍子吧。”见话题扯远了,范曾又把话题扯回来。

    “是,掌印!”

    张四九点点头,将堆在柜台上的其中一个卷轴摊开,上面是岳飞的关系图谱,他的妻儿,姻亲,麾下有名姓的将领,与岳飞的亲疏,在岳飞死后各自的去向和生死等等,以岳飞为中心,一一罗列清楚。

    “岳飞死后,他的长子岳云同时被处死,长女岳安娘被杀,次女岳孝娥,也就是民间称作岳银瓶的投井而亡,其妻李娃带着三子岳霖流放岭南,次子岳雷流放云南,目前已病逝。四子岳震和五子岳霭改姓鄂,隐居在黄梅县的聂家大湾。岳飞的妻儿都在监控之下,闹不出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