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点？”周行执意想得到一个答案。

    “子莫不会为了权势放弃所爱之人。”成德帝神色淡然。

    周行垮下肩膀，被成德帝一句话击垮。

    但这是他不能成为储君的原因么？

    “你好自为之，莫让朕一次次失望，退下吧。”成德帝挥了挥手。

    周行默然转身。他只在想，若让成德帝知道周暮是个疯子，有朝一日不知会不会后悔立周暮为太子。

    王易安回到曹国公府后便被杖责三十，周暮全程围观行刑。

    此后王易安被曹国公禁足。

    送周暮离开时，曹国公不停向周暮赔罪。

    周暮临走时只给了四个字：“好自为之！”

    曹国公连连称是，直到目送周暮走远。

    经此一役，曹国公觉得自己老了十岁。他知道周暮并非善类，此次没有出手教训易安，轻拿轻放，是因为胡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他只庆幸大错未铸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而顾夕颜紧绷的一根弦松下来，才回到栖时苑便昏厥过去，吓得所有人手忙脚乱。

    此时周暮又不在太子府，她急忙找来孔献帮顾夕颜看诊。

    孔献给顾夕颜针灸后，顾夕颜幽幽转醒，她正对上胡蝶的泪眼，“夕颜，你吓死我了。”

    顾夕颜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昏厥前发生的事，她挣扎而起：“我没事。你实话告诉我，王易安有没有碰你？”

    胡蝶斩钉截铁地回道：“真的没有，他连我一根手指头都没碰。你别自责，这件事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主意。再说了，我不是好好的吗？”

    “傻丫头。”顾夕颜红了眼眶：“幸好你没事，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你和简君翊的婚事也可能受阻。”

    胡蝶见顾夕颜又在流泪，顿时心疼得不得了：“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你别自责。”

    她还从来没见过顾夕颜这么爱哭的时候，是因为有孕的缘故吗？

    孔献说夕颜怀有身孕，情绪不稳定，有抑郁的倾向，要她多陪伴开解，看来是真的。

    “不是这样的。如果说这一次是在你和周暮之间二选一，我选择的是他，放弃的是你……”

    说着说着，顾夕颜又无声泪流。

    胡蝶一听这话顿时了然：“那我明白你的心情了。就像这回在你和君翊之间，我选择了你，所以君翊才跟我生气是一样的道理。”

    顾夕颜忙擦干眼泪：“那你赶紧去哄哄简君翊，不能因为这件事让你们二人离了心。”

    胡蝶笑道：“没事的，他一个大男人难道还能跟我较真？你是孕妇，我要多陪陪你。说真的，你别胡思乱想，事情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知道你在意我，不然你不会这么内疚。想想你把我和太子殿下放在同等的位置，我就很开心。”

    顾夕颜失神了许久，才说道：“我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硬了。”

    “那很好啊。太子殿下的身份不一般，你这样刚刚好。”胡蝶知道顾夕颜的情绪低落，只想她开心起来。

    孔献说了，孕妇是不能长期阴郁，否则这种情况只会越来越严重。

    顾夕颜眨眨眼，长吐一口气：“你去看看简君翊吧。你方才也说，在我和他之间，你选择了我，他一定不好受的。”

    胡蝶皱紧眉头，突然也觉得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