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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是的,陛下”

    “二月了居然还有如此大的雪,今年真是与往年不同啊,不知道是何预兆”身为一个帝国的皇帝,无论是什么,稍稍有些异常,都会牵动到沐寒敏感的神经,哪怕是一场不合时宜的雪,或者不合时宜的雨,都会让他想太多,因为,他会认为那或许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陛下,这自然是祥瑞了,瑞雪兆丰年嘛”章贤显然是听出了沐寒口中的担忧,京城位于南方,毕竟不是北方,这都二月了,还如此鹅毛大雪,自己也觉得有些怪异,可是即便如此,也只能将这个想法埋在心中。

    “希望如此吧”沐寒知道章贤说的话十有八九是为了宽慰自己,这异常的天气谁都知道不是什么好兆头,如此一说简直是自欺欺人;即便如此,沐寒也没有去责备,回身看了看章贤一眼,便缓缓的向殿内走去。

    皇宫,理政殿

    这理政殿自大越开国之日起,历来都是当今天子起居、歇息的地方,按理说应当是极尽的奢华,更何况如今的大越国富民强,威仪四海,这天子的居所自然不能怠慢;可是仔细一看,整个理政殿却没有想象中那样处处是黄金珠宝,玉石玛瑙,给人的感觉是一种低调的奢华,简朴又不失华贵,处处流露出家的温馨,却又不失皇家的威严,没有其他大殿那样的让人心生畏惧,有的只是天子闲暇之时需要的一个温暖、舒适的修养之所。

    沐寒轻轻坐在了用锦布包袱的座椅之上,暖暖的喝了一口热乎乎的浓茶;殿内的温度比殿外确实高了不少,章贤紧跟其后,赶紧上前小心翼翼的拨弄了一下暖炉,随后又静静的站在了离沐寒不远的地方。

    “章贤,再过些日子便是先帝仁宗和明孝皇后的忌日了吧”

    “回禀陛下,是三月十五,老奴已经提前着手安排了,还请陛下放心,一切都如往年一样”此刻的章贤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因为章贤知道,关于仁宗和明孝皇后,虽然已经过去了三年了,可是这个结,在沐寒心中,一直都没有解开过;这三年里,每到祭祀之日,沐寒都是亲自前往祭拜,而关于仁宗、明孝皇后与沐寒之间的事情,章贤自然是了然于心;这些年来,沐寒对于此事也从未释怀,不仅如此,还有些过度自责。

    “好”沐寒轻轻的点了点头,起身向内殿走去。

    “哦,你退下吧,朕有些乏了,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觐见”刚走出几步,沐寒回头吩咐到,此刻言语之中略显一些惆怅。

    “老奴知道了,老奴告退”章贤弯腰施礼,缓缓的向殿外退去,虽然沐寒只是言语中的些许变化,可是依旧没有逃过章贤的耳朵;章贤明白,越是临近仁宗与明孝皇后的忌日,沐寒越是显得自责,心情就越是烦闷。

    见章贤退下,沐寒这才有些蹒跚的来到内殿,时至壮年,可是此刻的神态看上去依稀如同一位迟暮的老者,躺在龙榻之上,却久久不能入睡。

    ‘九弟啊,三年了,当年四哥按照你的遗愿找到了瑾儿,也将瑾儿与你同葬于泰陵,不知道你与瑾儿是否相遇了;九弟,你知道吗?四哥当初一直想不明白,既然瑾儿已经将一切都告诉了你,为何你还不做任何防范,为何还任由一切如同瑾儿所说的一样发展,可是这些年过去了,四哥终于明白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越,为了沐家的江山,为了天下的子民。’想到这里,沐寒眼中满含泪水,懊悔不已。

    ‘九弟啊,在四哥登上帝位的那一刻,你知道四哥是何等的自负,可是当你临终前将所有的一切告诉四哥的时候,你知道四哥是何等的自责,那一刻,四哥觉得你好傻,真的好傻,为了不让无辜的将士血流成河,为了不让整个大越天翻地覆,居然宁愿牺牲自己的性命,宁愿牺牲与瑾儿的一生;说实话,如果换做四哥,四哥肯定做不到;这些年,四哥一直活在愧疚之中,四哥一直在想,如果你有子嗣多好,那样的话,四哥就可以将皇位归还给他,或许,那样才能让四哥有些许的心安。’

    殿外的寒风一直没有停歇,呼呼地吹个不停,让人感觉到有些心烦意乱;往昔的一切,一幕一幕的浮现在沐寒的眼前,渐渐的,沐寒觉得整个人越来越乏,眼皮越来越重......

    这一刻不知为何,雪越来越大,寒风也开始咆哮的越发的厉害,也越发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