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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初见甚欢

    兰儿她们是醉香楼的酒女,穿的是红色旗袍,什么都没露,顶多露了一双藕臂和走动时,裙摆开叉,隐隐约约露出来的小腿,可正是这隐隐约约,对嫖客们产生了致命的吸引力。熟客们都知道醉香楼有规矩,不能对酒女出手,否则后果就是永远不能再进醉香楼的门,所以即使再渴望,也只能让眼睛吃吃冰淇淋。可惜,今晚来了一群第一次来的客人。

    裘大人在金儿给他倒酒的时候,不预期地狠抓了她的臂部一把,甚至扯着她的裙子下摆,不肯放开:“小美人,别走啊……”

    金儿急得哭了,才17岁的她,还是第一次遭受这样的猥亵:“蛇子救我~!放开,快放开了啦~!”

    兰儿她们第一时间上前想要拉开那只魔手:“请客官放开金儿。”没想到有了头儿的带头,他商队上的其他几个男人,更是抛下“贵妃”们,对“丫鬟”熊抱起来,满是酒味的嘴巴还使劲往兰儿她们的脸上贴,无论怎么推都推不开。

    天唯继续自斟自饮,对这些青楼中的画面习以为常,只权当是醉香楼的另一个商业戏码,完全不为所动。

    反而是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四人脸都青了:刚刚他们留意了这四个酒女很久了,她们真的很可爱,这会被几个魔手控制住,却连想营救的理由都没有,可恨啊。

    就在裘大人满是肥油的手就要往金儿裙摆里探的时候,涩芷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旁边,随着一声凄厉的叫喊,金儿终于获得自由,她赶紧抽噎着躲到了涩芷的背后:“呜呜……蛇子,这个胖子欺负我……呜呜……”

    “我知道。”涩芷黑着脸,直视着捂手痛喊的胖子,身材不高的“他”,也没有保镖跟着走进来,却仍然具有一夫当关的气势:“不管你是谁,违反了我醉香楼条例第三条,都得走,立刻!”

    “他娘的!你竟然敢用长针来扎本官的手!”刚刚眼见长针从手背直穿手心,裘大人就差点痛昏过去。

    涩芷根本没有理会他的咆哮,只继续对其他动了手的男人抛下最后通牒:“放开你们的臭手,否则我不客气。”不知道是为了她浑然天成的气势,还是什么,其他原本抱着兰儿她们的男人,都纷纷呐呐地松开了对她们的禁锢。

    “天杀的!!!你到底是哪根葱?!!!”裘大人继续大吼,却换来了再一根长针:“啊!!!!”涩芷趁他不注意,再次出手扎进他的肉里,速度跟她平常洗碗擦地一样利落。

    商队里都是文人,他们只能上前把裘大人挡在后边,哆嗦着问:“你怎能这样对客人动刑?”并马上向沅蔚求助:“王公子,你怎能坐视不理?”好歹这里也是高丽人的地盘,所以他们就更没有底气强硬了。

    沅蔚站了起来,虽然欣赏涩芷处事利落的气势,但毕竟裘大人是他带来的:“敢问醉香楼条例第三条是什么?”

    “任何客人不许对酒女、歌女和不卖身的姑娘出手,违者拒绝再踏入醉香楼一步。”涩芷直视沅蔚似笑非笑的眼,她倒要看看这个英俊得过分的男人这时候还有什么办法。

    没想到青楼里边还会有这样的条例,沅蔚莞尔地一笑,继续询问:“条例都张贴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他做势周围张望。

    “就在大门口!那么大张东西,你们十五双眼睛,都能看不见?!”涩芷开始张牙舞爪,对他伪装的笑脸是深恶痛绝。

    “喔,对不起。”他又笑了,笑得更好看了:“我们刚刚一直站在人群的后边,而后直接进来大堂,根本没留意到门口的装璜。”他顿了顿,欣赏涩芷脸上可爱的表情变化:“何况,这么重要的条例,只张贴于一个地方,想必警示作用也相当有限,身为客人,我是不是应该有权抗议你们醉香楼没有尽到告知条例的责任?而反过来索取赔偿?”这是跟天唯相处一个多月以后,自他身上学来的谈判技巧,和所谓的“法律道理”。

    涩芷实在不喜欢他那太过自信的笑容,最恨的是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能催促身后的金儿赶紧翻译:“该死的这个绣花枕头在说什么?!”

    金儿被他的风采所吸引,迷得晕头转向的,早就把翻译这档事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涩芷见她呆在那里,便狠狠地扯了她正在流口水的脸颊一把,大嚷:“少在这时候给我耍花痴!!!”

    沅蔚噗哧地笑了出声,喜欢这个小男孩疾恶如仇、赏罚分明的个性。

    身旁听见主人在笑的威、武、刚、强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像是不认识沅蔚般傻眼了:公子好像最近特别爱笑?

    金儿委屈极了,挤出两行泪水,被吸引又不是她的错,只好幽幽地说出翻译。

    涩芷一边听一边眯起了大眼,直逼一直在笑的男人,听到最后,“砰”的一声!是她大力地拍了桌子一下,她马上大喊,唤来下人:“赶快帮我准备写满条例的纸张,把它贴在每一间包厢!”许久之后,她才收起跟沅蔚互相凝视的目光,转身迅速地离开了这间豪华包厢,离开时不忘指挥所有人:“所有酒女跟我走,叫人把碎掉的盘子收拾干净,让厨房重新送上食物,好好招呼客人。”她略带沙哑的“童音”响彻整个醉香楼,虽然明明输了这一战,却没有输掉气势。

    歌照唱,舞照跳,这只不过是这个不一样的晚上第一个小插曲,涩芷从那开始,就笔直地站在这个豪华包厢的对面廊台,双手环胸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盯着继续自斟自饮的沅蔚,她终于看出来他象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