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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思难思民思家国

    却说姜蕴芝呆坐了不久,便已将心中烦乱的愁思抛开,然后小声的说道:“我如此懦弱,如此轻言放弃,岂不是辜负了血灵宗的教义,辜负了父亲的教诲,又怎对得起诸夏惨死于敌手的亿万冤魂。”

    此时她的脸却是微微红了红,她下意识四处观望一番,这才想起自己已被困在此地,又怎会有人看见,她自己竟然还会怕被人笑话,她自嘲的笑了笑,然后盘坐于石台之上,拿起新得的绢帛看了起来。

    “原来所记乃是第一任盟主之事,想那第一任盟主午侯辛天纵其才,在诸夏有倾覆之危时,以大智慧试图力挽狂澜,他虽是功败垂成,并身死魂消,但其精神,却也应是后世敬仰。”姜蕴芝道,说完她便将绢帛与青铜令牌放于面前数尺之处,然后恭敬的拜了三拜。

    这绢帛正是门中一个弟子所记,但记录者究竟是谁,其上却是并未说明,绢帛所记内容正是喋血盟第一任盟主陨落之事。第一任盟主本是天子近臣,但当时天子式微,诸侯已不大将天子置在眼中,这些本也不急,但问题却因诸侯纷争,使得诸夏贵胄竟被四夷攻破国都并屠城数月,更是给诸夏造成了难以抺去的伤害。

    喋血盟第一任盟主午侯辛姓姬名辛,午侯只是他当时的爵位。午侯辛只是一介文官,自是无力改变什么,然而当他将要以身相殉之时,却在无意间得到一柄神剑及数套修行之法。

    午侯辛得知此物本不应现于人间,便以为是上苍眷顾,只是他并不知那柄神剑的驾驭之法,午侯辛遂带剑闭关推演其来历,同时试图找到此剑真正的使用方法。午侯辛天纵英才,数年后终于给他悟出似是可行的驾驭之法。

    然而世事难料,此剑毕竟非同小可,许是神器难御,许是天威难测,此剑个性竟是极强,却似不能被凡人驾驭。正当午侯辛一筹莫展之时,却有一神秘女子献上一上古奇阵,此阵借天地五行与四象之力,却是可以用来消祢此剑的桀骜之气。

    布阵极为困难,午侯辛便假借天子余威,立喋血盟广授弟子,同时集材料以布此大阵,然此剑剑灵过强,阵成之后,午侯辛以为此剑可用,遂执剑闭关,但人算终是不如天算,那剑虽是受挫,但当时午侯辛修行也未大成,是以他强运此剑,终被剑灵所噬,最终肉体被毁,若非午侯辛及时放弃肉体,并借大阵残威逃离,也许此事都不会被外人所知。

    午侯辛灵体受损,最究不知归处,只留言令门下弟子另铸一剑,令后来之人以新剑修习神剑御剑之法,未有所大成前,却是万万不可轻动真剑。

    “方才那处大阵莫非就是绢帛所提阵法,只是阵中只有剑鞘,却没有剑,也不知那剑去了何处。”姜蕴芝小声道,她感觉自己盘坐时间过长,便起身于室中四处走动。

    “原来相传的神器竟然是如此来历。”姜蕴芝小心道,她本想将绢帛与青铜令牌放回原处,但暗格已毁,她也只好将绢帛与青铜令牌小心的收了起来。

    “也不知师弟怎么样了,这次却是我害了他,若不是我执意让他来此,他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姜蕴芝取出一块环形玉佩,她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又道,“子陵,你竟然敢对同门师弟行此恶毒之事,我姜蕴芝若是可以离开此地,定是不会放过于你。”

    那环形玉佩正是她取自于南宫夏之处的,只是她一直“没有时间”提起,以至于“忘记”还给人家了而已。

    姜蕴芝又取出一块小些的玉佩,这玉佩雕饰与那环形玉佩极像,姜蕴芝将小玉佩拿起,正好可以放入那环形玉佩中空的洞中,只是让姜蕴芝不满意的是,她找不到与这玉佩质地相同的玉石来雕刻,是以二者的色泽却是有少许差别的。

    “玉佩我已帮你配好了,可是不知什么时候可以送给你的。”姜蕴芝小声道,想到这里,她便将那环形玉佩收了起来,她也不去想这些让她心烦的事,反而专心修行起来。

    半日之后,姜蕴芝便觉腹中饥饿,她此时心中微显烦躁,修炼也不能静下心来,她所习术法较南宫夏所习要凶险许多,是以她也不敢强迫自己,只好停了下来,无事可做,她又取出那绢帛与那青铜令牌左右翻看。

    那绢帛所记之事她已知道,自是再无新意,于是她便将那绢帛收了起来,然后取出那青铜令牌翻看。

    此物不大,仅有自己手掌一般大小,其中所刻多是水纹,整体显得古拙大气。握了许久,姜蕴芝依然感觉此物入手微冷,她这才发现,此物的冷,并非一般金属之冷,一般金属在被握了这许久时,又岂会依然如此冰冷。

    原来此物竟然也不是凡物,能瞒过自己的眼睛,此物也不简单。姜蕴芝抚着其中饰纹,许久才在边侧之处找到八个小字,字迹极小极浅,若不细看,却是极难发现的。

    “于亥司冬,黑水主死。”姜蕴芝小声念道,她又翻看许久,再未发现其它可疑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