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搜索繁体

第二章 重生

    第二章重生

    或许是太自以为是了,自以为没有治疗价值的病,没必要去拖累家人,却没有想到,自杀的行为带给家人的却是更深的伤害。记得大姐在烧完百天走之前曾经说过“晓北,你的懦弱和自私,你的自杀带给家人的伤害,我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们宁愿看着你病死也不愿意看见你如今的自以为是”。

    孤魂野鬼般的游荡,看见了家里发生的一切,在小外甥终于挺不住的时候,我后悔了。后悔自己的轻率,后悔自己的自以为是,后悔自己自私与任性;即使泪水那么的晶莹,却依然让人感觉肮脏,现在的哭泣又有什么用?现在的悔恨与愧疚又能改变什么?跟在哥姐身后,看着大姐的崩溃,看着哥哥的呆滞,想起去世的父母与小宝,想起出家的小妹,想起过去30年的种种,好恨。恨老天为什么那么不公,我的家人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样的惩罚?我的家人到底造了什么样的孽,要遭受这样的痛苦?

    或许是过于激动又或许是游荡的时间太久,感觉本来就不清晰的自己在慢慢的消散,疼痛不断的侵蚀着,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撕裂。真好,终于可以结束这样没有目的的游荡;真好,终于要离开这充满痛苦的世界;真好,终于又可以见到父母,小宝,东子了。思念了太久,飘荡了太久,好累好累。记忆的最后,手里突然出现了死之前拿着的钥匙扣,那是东子留给我的遗物,不知名的材料制造而成的,应该是项链,却因为我对金属过敏而改成了钥匙扣。一面青松一面莲花,它怎么会出现?还来不及去思考就消失在空气里

    “好热,好热“仿佛火烧一样的疼痛,我到地狱了吗?

    “水,我要喝水”“晓北,晓北,醒醒”耳边传来不断的呼叫声。

    是谁?好熟悉。

    不对,我不是已经死了很久了吗?怎么还会感觉到疼痛?怎么还会听见熟悉的叫声?努力睁开眼睛,白茫茫的一片,闭上眼睛,在睁开的时候,眼前事一个大脑袋,好挫的头型,好像老家那边的农村会计头。脸型好像是哥?记得看哥小时候照片就是这种头型,黑红的脸蛋,跟爸相似的单眼皮。

    “晓北?”哥叫着我的名字。伸手摸着我的额头,凉凉的。凉凉的?我怎么会?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有些发晕。

    “妈,妈,你快来,晓北醒了。”

    妈?妈不是已经去世了吗?哥在叫谁?突然睁大双眼,死死地盯着门口,一阵快速的跑步声传来,门帘被掀开,走进一个女人,仔细的看着。短发,圆脸,大眼睛,真的是妈,年轻时候的妈妈。

    “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嘴里还囔囔自语的说着“妈,妈,我想你了,我错了。妈,你来看我了,是不是表示你们原谅我的懦弱和不争气。妈,我好累,走了很久都没有看见你和爸,你们是不是生我气了,所以一直躲着不见我。妈,我以后一定听话,你们别不要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闭眼大哭的时候,感觉被熟悉的怀抱轻轻的搂住了,妈一只手轻轻的抚摸拍打着后背,一只手摸着我的额头,嘴里不停的说着“咋了,老姑娘,是不是做梦餍住了?别哭,别哭,妈在这哪。”听见熟悉的话语,感觉着温暖的怀抱,委屈,愧疚,悔恨的泪水失去控制般的怎样都止不住。喃喃着告诉妈,在她们走之后所有的感受所有的愧疚与悔恨。

    在不断的哭泣声中,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在梦中仿佛还能感觉已经失去很久的温暖,不知道是不是菩萨保佑,又能见到失去的亲情。心底不断的告诉自己知足了,无论上苍对我自杀的惩罚是什么,在无尽的等待之后能感觉**怀抱,得到原谅已经是祈求来的最大的奖励。

    不知又睡了多久,当我真正意义清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偷偷的睁开眼睛,看着四周,熟悉的房顶,熟悉的柜子,很像小时候刚刚搬来D市的家。可能吗?可眼睛里看到熟悉景象的。耳边响起的怀念已久的呼噜声,都显示着一切是那么的真实。把手伸进被子里,使劲的掐着大腿,疼,很疼,现在是什么情况?很像前生泡某点时候看到的小说情景。重生,回到过去。我有可能那么幸运吗?不敢相信,在又一次使劲的掐着自己的时候,突然感觉旁边有人踹了我一脚,僵硬的转头,呆住了,大姐?透过月光看见大姐的头已经转向我这边,稀少枯黄的头发,扁扁的小鼻头,淡粉色的嘴唇,枕边的眼镜都是那么的真实,轻轻的把手放在大姐的鼻子下面,热乎乎的喘气喷在手心。眼泪突然流了下来,真的回来了,回到了最初,回到了充满童年记忆的起点。

    无声无息的哭泣,不断流淌的热泪告诉着我,我的祈求我的悔恨与愧疚终于有机会改正。

    现在应该是爸带我们全家刚搬来D市的时候,听妈说过刚来D市的时候,我就病了,高烧不退,她和爸以为我要扔了哪,还好后来捡回来了。

    脑海里不断的回忆着曾经发生的一切,大姐安详的睡态与二十几年之后满脸皱纹的崩溃交替的出现在眼前,又一次把手轻轻的放在姐的鼻息下,温暖的喘息不断的提醒着自己回来了,周围的一切都是真实渴求的,真的是我所熟悉而又眷恋的亲情,真的是曾经梦里出现的场景。

    慢慢的等待着天亮,即使不断的提醒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是真实的,还是希望能看见严肃却又慈爱的父亲,永远护短的母亲,敦实的哥哥,时不时用手推着眼镜的大姐亲切的叫着我拍打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