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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话 旅馆的安眠

    atlantispm5:25

    当我走到二楼时候,刚刚那个大厅已经饭菜香弥漫了。

    嗯?正想叫你们下来准备准备,差不多可以开饭了喔。端着一锅汤水路过的目标物随着热腾腾的蒸气刚好路过我眼前,一看见我马上打了招呼。

    用力深呼吸,不用怕,不过就是问一个很渺小的问题而已,又不会被割一块肉。

    那个,夏碎学长,我可以问你一个小小的问题吗?早死晚死都要死,我直接冲到他面前,开口就问。

    问题?可以啊。夏碎学长挂着不变的微笑,有什么想问的?

    我想问的是十多年前雪野家收到的一具半烂尸体跟一罐白se雾气的事情。我想不出什么比较好的形容词,所以就这样发问。

    那一秒,夏碎整个人愣了很大一下。

    我就知道这个是不能问的问题!

    千冬岁啊,如果我因为这个问题被这样然后那样又这样结果喀喳一声回不了家的话,你就等着好好的补偿我。

    你是从千冬岁那边听来的是吗?意外的,夏碎没有我想象中立即把我一刀解决,反而是很优雅的继续把汤锅放上桌,然后拿掉隔热手套,让你来问我是他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呃这个有差别吗?

    我有种回答错好像会有两种不一样后果的感觉。

    那个千冬岁想知道,可是我也很想知道,算起来应该也是我自己的意思。我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回答。

    他应该不会直接拿起汤锅泼我吧?

    我会如此怀疑是因为我曾经被人泼过,不过是不认识的路人甲手滑,然后带衰的我就这样去医院躺了三天。

    夏碎沉思了半晌,千冬岁不晓得这件事吗?

    不知道,他说他那时候只有半个月大,后来才听人家讲过而已。我把千冬岁告诉我的话重复了一次给他听。

    嗯这样说起来,这件事情大约是我在十三岁之后在葯师寺家那边听见的,不是雪野家。

    耶?这不是雪野家的秘密吗?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夏碎老大是从别的地方听到的。

    是他们的秘密没错,不过当年分析那白雾的是葯师寺家,全部分析结果都记录了,后来因为某些事情雪野家就没有来取回分析结果,我想应该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会不清楚这件事。

    原来如此,我突然觉得千冬岁说夏碎知道一定是因为他也清楚分析这事。

    那你知道分析的结果吗?我追问了重点部份。

    依照我们所想的,夏碎果然点了点头,知道,葯师寺家的人几乎都知道这件事情。他把隔热手套也放在桌上,表情变的有一点点的严肃,分析之后,当年的分析者才发现那一罐不是白雾,也不是什么水气之类的东西,而是一只一只的虫。

    虫?

    有一秒,我整个人都毛起来了。

    你听过蝗虫过境吗?夏碎想了想,打了个比方给我听,蝗虫可以在一瞬间将整片的稻物都给吃光殆尽,那个白雾大约就是这种情况,不过不同的是蝗虫的目标是稻谷,白雾的目标是动物。

    这个比方真叫人毛骨悚然。

    有那种虫吗?不是我怀疑,可是这种说法真的太恐怖了,让人有点不太想相信。

    有的,名为血虺,小到几乎肉眼看不见,但是整大群时候就会像是出现白雾一样很清楚。很肯定的这样告诉我,夏碎环起手,当年分析之后雪野家搁置了这件事情,后来白雾就没有再出现过了。

    夏碎知道的话我突然可以理解为什么小亭会知道雾不能碰的原因了。

    搞不好连学长都知道这件事情,所以看影像时候才会那么肯定的说城镇的人都已经死光了。

    学长知道这件事?

    嗯,知道。一点也不避讳,夏碎很诚实的告诉我,在来之前,他就已经问过关于白雾的事情,也做了不少相关的准备。

    我就知道学长不可能那么冒失就往排水道跳,原来是早做准备了。

    那个雾跟这个雾是一样的东西?看了看被溶的手指,我开始有点担心那个血x虫有没有残留在里面了。

    未分析之前不能下定论,不过很可能是同样的东西。但是,记载中并没有提到关于黄雾的事情,所以这部分我们也不晓得。且、虫是哪来、为什么而来,一切也都是个谜。耸耸肩,夏碎若有所思的朝我后面的方向看了一眼,大致上就这样,你们也应该准备吃晚饭了,伊多那边也弄得差不多了。

    喔、好。

    等等?

    我们?

    我连忙回过头,看到楼梯附近隐约好像有千冬岁的影子。

    果然他还是跟来了。

    ※※※

    晚餐是很正常的五菜一汤。

    这让我有一种无限怀疑,就是他们到底去哪里弄来这些菜啊?

    我们把大厅里面的桌子并在一起,几个人就绕着矮桌围坐了一圈。

    晚餐是主人跟伊多先生做的喔。小亭拿着几个大碗跑来跑去的装满饭然后排了整桌子,所以你们要充满感~恩的心情好好吃完!接着,还威胁性的吐出蛇信。

    所以你这个动作是说没有感恩的吃完,下一秒就会被你感恩的吞入肚子是吧?

    知道知道,一定很感恩的吃完,然后接下来喝地龙汤。雷多一脸不耐烦的掏掏耳朵,从刚刚在厨房里面到现在讲了三百句了,你嘴巴不累吗。

    我觉得小亭可能听不懂什么叫地龙汤。

    有三百句了吗?小亭一脸痴呆的看了他几秒,然后转过头去伸出手指,一次、两次一边数一边走开了。

    我再度严重怀疑这只蛇的脑袋。

    先趁热吃吧,明天就不知道有没热的食物可以吃了。伊多在旁边坐了下来,双胞胎就坐在他旁边,动作非常一致。

    呃他讲话挺像明天生死未卜的,不过好像也是这样。

    最晚来(我猜他是故意)的千冬岁左右看了一下才在我旁边的空位置坐下,还要是直挺挺的跪坐,看起来还真想从他背后踹下去看看会不会撞到桌子。

    桌上的菜se不算多,不过量很多,多到我看到有种想反胃的感觉,接着我立刻就想起来在座的每一位食量都比我大了好几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家都很有修养,这次吃饭时候居然没有半个人吭声,就连平常很吵的雷多也很乖的埋头狂吃。

    餐桌上弥漫了一种难以解释的沉重气息。

    这时候我才会突然惊觉他们果然跟我是不同次元的人。

    吃饱之后满桌的空盘空碗被雅多撤下去,小亭依然缩在角落算她的手指。

    明日我们决定与夏碎先生一同走排水道。伊多在饭后发出了第一句打破沉默话语,排水道下方似乎有什么,我们不放心让夏碎先生独自下去。

    耶这样说起来,差不多一半的人都下排水道了?

    那不就只剩下我跟千冬岁走上面?

    基于安全性考虑,千冬岁跟漾漾你们如何打算?雅多接了话,然

    后转过头来询问我们,有可能在上面还会遇到其余落单的人也可能遇不上,而往下走并不能保证绝对的安全,两边来说都不是绝对保障,你们怎样打算?

    怎样打算

    我偷偷瞄了一眼千冬岁。

    如果他要走上面,基于道义来说我好像就应该陪他留上面,毕竟这种时候把千冬岁一个丢着也不太好,就不知道他会怎样决定。

    夏碎什么话都没讲。

    我猜,如果夏碎开口了,千冬岁绝对会跟来的。没有为什么,就是有这种想法。

    千冬岁看起来好像在考虑。

    水镜的占卜怎么说?打破了暂时的安静,夏碎说出不相干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