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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回头是岸(大结局)

    这道法本是师傅传的缩物功,上档次的,可以缩地如寸,不入流的,也可以偷鸡摸狗。纪颜生性好学活用,自然可以把这寒毒缩起来带走。无形的力量笼罩在一片寒毒之上,渐渐将毒素从汉白玉上分离出来。

    众人看见原本不断扩大的冰面突然停止不动,就像一条听话的变形虫蜿蜒向那个菜脸小太监爬去,不一会消失在那小太监的手掌之下,就象一块冰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大气之中,却不知道这中间是多么的凶险。

    众人暗暗舒了口起,放下心来。刚才那个算什么?不受控制的毒素,无差别攻击所有的人,这不是想要所有人的命么?看来跟着滕宽一边是没什么指望了,这样不把人命当一回事,迟早也是个死字。

    纪颜缓缓站起身来,左手小心的托着,看上去象托着无形的一个空气球。他的背心已经汗湿了,脸色稍稍有些苍白。

    这次提取的可不是随便能拿在手上的什么宝贝物质,而是只要沾上一点就足以致命的寒毒!

    这寒毒不能沾上自己皮肤,不能散发在空气中,也不能随手扔了……

    纪颜心中哀嚎:自己真是命苦啊……以前改不是用异能做的坏事做多了吧,现在居然拣了个催命符啊!更糟糕的是,蛰伏在经脉里的咒能又好死不死的蠢蠢欲动了。

    小水心里愤恨到极点,任务又一次失败,而且是在这种紧要关头!

    教主对自己的信任看样子是再也找不回来了……自己完了,没的混了……都是这个小鬼!小水怨毒的眼光一直盯着纪颜,口中无声的说:我跟你没完!

    纪颜一缩脖子,那是什么眼光啊?好象我欠了你多少多少钱似的。不过现在可是要命,再这么拖下去自己会死的。

    小水的确是唯一能和无劫师叔对抗毒术医术的人呐,这无形的寒毒集中在自己手上,可算的拣了个“烫手”山芋。丢又丢不得,拿也拿不住,只能不断的提取体内宝贵的灵力在手掌上形成一道保护膜,阻止寒毒的入侵。

    可是现在比不得从前啊,这次灵力透支的厉害,靠吃了氤凝丸才攒集了七成的灵力,眼看这就浪费了半成去了,而且还在不断的消耗……

    什么时候自己无敌的灵力变的这么不经用了呢?

    对了小水歉意一笑,纪颜放开嗓子,双手指天庄严神圣的唱祝道:

    “这是神的祝福啊!天之佑护,一切凡间的力量都不能伤害上天要保护的人……滕广为君,天佑我主!感谢上天赐于我们伟大而仁慈的君王!请贵妃宣读诏书!”

    纪颜汗流浃背,经脉一阵阵刺痛,一边高声说话,一边不停的在手掌上布上一层足够厚实的灵力。

    纪颜心里不由大骂,滕广你个白痴,还不快进攻啊,趁我还有灵力可用,还能保护这些所谓的人质……

    滕广远远听了纪颜的喊话,什么意思?一切凡间的力量都不能伤害……难道是暗示我可以不必担心人质的安危么?

    雅贵妃上前一步,从怀里抽出一白色纱衣,迎风抖开:“这就是纱衣诏书!上面是太子用亲血写的:‘传位与三皇子滕广’”

    “放屁!先帝临终前几日本王都陪在他身边,他哪里有时间写诏书?分明是假的……”

    一边的元老大臣清楚的看见:“传位与三皇子滕广”几个血字,但落款却是太子的字号:滕兆。

    “这是真的诏书,但却是太子留下的啊——”众人纷纷议论。

    滕广见众人承认了诏书的真实性,暗道:“父皇,原谅我,保佑孩儿拨乱反正吧!”

    突然仰天长啸“父皇啊——您为什么走的那么匆忙,要是我早五日回京,我还能见上您一面,为您送终啊!”

    滕宽一惊,大怒道:“好你个奸诈的老三,父皇三日前驾崩!这诏书是太子留下的,你根本没资格继承皇位!”

    太子死在皇帝之前,这份诏书即便是真的也没有传位的合法性。

    “滕宽,你包藏祸心,毒害了太子和父皇,还把他们去世的日子密而不宣,混淆视听,你以为你的阴谋能得逞么?”

    滕广高高站在战车之上沉痛的脸上隐含了愤怒,如同一尊复仇的正义之神。

    身后几千名士兵高举武器大呼:“滕广为帝!为先帝报仇!”

    其实所有人心里都有数。

    这一切变化的好快,什么是政治?这就是政治!一秒钟的风向定生死。

    众大臣都是明白人。不管那诏书真假,也不管皇帝驾崩与太子薨的时间差错,现在演的不过是个程序而已。

    眼前谁的兵多谁的兵少,谁在上风谁在下风……

    已经很明白了,控制了局势的不是费尽心思坏事作尽的滕宽,而实际的大权已经结结实实掌握在滕广手里。

    不待招呼,文武百官齐齐下跪,众然唱喏道“臣等遵旨,奉诏尊滕广为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宫内外几万将士应声下跪,轰然应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时间群雄欢呼,声震九霄。

    滕广手握巨阙长剑,夜风吹动他猩红的披风,火光印照下的宫门巍峨庄严,在他的身后闪耀着金色的光辉。

    滕灵在后方的战车上感慨的看这这一切。这就是我们的帝王啊——从此再没有三哥,他是君临天下的帝王!

    “去死——”

    炸天惊雷,众人耳朵被震的隆隆直响。

    沈百川突然从人群里射出,剑光一闪,越过百丈的距离直向滕广扑来。

    “啊——”

    众人心胆俱裂,扑在地上行礼的士兵根本不及有任何反应。

    傲龙傲海单掌一击打在地上,飞身而起,迎了沈百川的剑芒拦了上去。

    “蓬蓬”两身,刀与沈百川周身霸道的劲气一撞,一一绞飞。

    沈百川速度丝毫不变,傲龙傲海的阻拦对他而言不过如飞萤之日月,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傲龙傲海手中已无兵器,足尖一点,又要拦下,可惜已经晚了,沈百川在这一撞的瞬间早越过他们射出几十丈。

    沈百川耳中听不到任何声音,看不见任何阻挡,千军之中,只有一目标,那就是滕广!

    眼看沈百川疾如闪电的一剑就要穿过滕广的心脏,他身边的道人倏的身形一闪,一股无形的力道狠狠撞上利剑,剑锋一偏,堪堪擦着滕广的肩膀刺了过去。

    “嘿嘿,滕广你下地狱吧!”沈百川邪邪一笑,反手将剑直直插向自己的右胸。

    “镜杀!”云灯大惊,但已经来不及了,沈百川得意的看着自己胸口的鲜血,滕广已经成为自己镜像,这一剑一旦穿透自己右胸,就意味着穿透了滕广的心脏!

    “天眼大开!缩地如寸!”

    纪颜暴喝一声突然出现在沈百川身前,“合体!换日!”白光一闪,滕广突然消失不见,只见滕广原来的位置上赫然仅剩下纪颜一个人,血光一闪,纪颜胸前突然猩红一片。

    “不!纪颜啊!”云灯扑上前去,支撑起纪颜的身体,为什么?为什么沈百川镜杀的是滕广,伤的会是纪颜?

    沈百川心下大恨。

    纪颜这个手下败将居然拦下自己致命的攻击,一旦杀不了滕广那么辛苦经营的一切都无可挽回了。着实可恨!当下不愿与其他人多做纠缠,灭日剑一挥,豪光大涨,又想冲滕广扑去。可惜,滕广象是突然从空气中消失,怎么也找不到人。看来是被纪颜施了什么法术藏起来了。

    云灯一边保护纪颜,一边抵挡沈百川的进攻。灭日剑的豪光如同散在湖水中,好看是好看,但却处处受阻,由刚到柔,越来越绵,简直象在水下舞剑一般。

    沈百川疾如闪电的剑尖被云灯用长袖包裹。虽然沈百川剑上劲力不断催吐,一招又一招都是阴狠招式,但被云灯用阴柔的水衣袖带着一会偏左一会偏右,仿佛被袖子控制了一般。

    沈百川心里暗叹,看样子,自己的劲力已经被这莫名其妙跑出来的高人牵制住了,刺到哪里都象在水里穿刺,软绵绵的带不起一点力道。

    如今,滕宽已经被按上了叛乱的罪名,人人得而诛之,而自己也不能久战,右胸上的透明窟窿也不是开玩笑的。为今之计,只能保存实力,以图东山再起!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