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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奇袭

    车队行至夕阳西下,众人拣了个背靠石山的高地,设营立寨。

    整个车队足有一百余人,除了两个使者,高谨、田丰之外还有一百余侍卫,敕使将自己的营帐设在中间靠山处,其余侍卫分为三组营帐,置于右翼。而高谨、田丰二人则将的营帐置于左翼,

    营区的布置形成泾渭分明的局面。到了天黑,营前燃起了许多篝火,与天上的星月相互辉映。

    高谨此时挺立山顶高处,眺望四周丘陵起伏的山势,身后的田丰亦在左右观望,忍不住叹道:“此地本不宜设营,将军请看,这里两面环山,一面环水,来时又是一处开阔地,正是兵家至险之地,若现在是行军打仗,恐怕我等已陷入死地了。”

    高谨心念一动,道:“在这里扎营是谁的主意?”

    田丰道:“正是敕使。”

    高谨眉头一沉,亦不再说话,道:“敕使已经歇下了吗?”

    田丰点头道:“想必已经歇息了,怎么?将军莫非是疑心他……”

    高谨笑了笑:“小心为上,这敕使对谁都不理会,唯独对那刘备却热情之至,谁知道他们之间会不会有古怪。”

    田丰摇摇头道:“将军多心了。”

    高谨冷然一笑:“多心总比不多心好。”二人各自回到自己的营帐,高谨回程时看到营前的沟堑、山丘崎岖,即管有人潜到大营亦很难察觉,便更加留了心,回到帐篷时和衣抱着干胜剑在帐门一侧睡下。

    寒风刮过大地。夜已经深了,篝火逐渐扑灭,半边明月高挂星空,照着没有半点灯火的营地。除了在营地外围处值夜的士兵外,赶了一整天路后,所有人均疲然入睡。

    高谨猛然坐起,走出帐中,帐外鸦雀无声,一队巡夜的士卒正好在营前走过,为之人向高谨行礼道:“侯爷,生了什么事?”

    高谨道:“去,将刘晔大人请来。”

    那人颇有些迟疑,道:“侯爷……刘大人恐怕已经睡下……”

    高谨厉声道:“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那军卒只好道:“某这就去,将军少待。”

    临近营帐的田丰亦被这边的动静惊醒,和衣趿鞋出帐道:“将军,莫非出了事?”

    高谨道:“这里有古怪,我问你,似这样的险地能轻易遇到吗?”

    田丰摇头:“极少有这样的地形。”

    高谨道:“这就对了,那敕使哪里都不去,偏偏选择这里,很难解释的通,唯一的可能就是此人另有图谋。”

    田丰道:“恐怕是无意也未可知。”

    高谨摇头:“我从不相信什么巧合,今日刘备与敕使对话时,你可曾看到刘备与敕使同案而坐双手却都在案下吗?”

    “这又如何?”田丰愕然。

    高谨拉起田丰的掌心,伸出食指在田丰手心上写了个田字,随后微微笑道:“元皓可知我在你手心写的是什么字吗?”

    田丰诧道:“田字!”随即他醒悟过来:“原来如此,二人在众人面前彼此言欢,说些虚妄之词,在桌案之下却用此法来传递消息?”

    高谨按着额头道:“让我好好想想……”他突然抬眸:“太尉杨彪是否已被曹操诛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