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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与子成说

    五月的图腾草原,繁花点点,碧草如织。

    蔚蓝而明净的天空中,一朵朵莹白轻暖的浮云依依飘过,与草原上缓缓移动着的白色羊群相映成趣。

    无数匹快马自草原上奔腾而过,马上年轻而彪悍的骑士发出了嘹亮而悠长的呼号,恣意而狂放,仿佛草原上倏然卷过的猎猎狂风。

    一辆辆载满了瓜果粮草的马车不疾不徐的跟了上来,车上坐着的图腾族人们笑容灿烂,歌声嘹亮,将古老而热情的图腾歌谣唱响了一望无际的草原。

    一声悠长而尖锐的鸟鸣声响起,将众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吸引了过去。一望无际的碧蓝天空中,一只通体雪白的如鹰悠然飞过,宽大的羽翼徐徐舒展,在天高云淡的夏日长空中恣意而畅快的回旋徘徊,极是优美。

    仿佛是从天而降一般,一匹通体洁白的灵马蓦的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中。撒开四蹄,如一道瞬时劈过草原上的白色霹雳一般,灵马起劲的追逐着天上的白鹰。一鹰一马像是在比赛,又像是在嬉戏,你追我赶的一飞一驰,在转瞬间便来到了离众人不远的小溪边。

    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中,马上的白衣男子如一片轻盈的落叶般飞身而下。一袭白衣如雪,发黑如墨,一双深邃而澄澈的眼如同草原上最清冽的湖泊,幽深而明净。温润如玉的脸上,是一抹温暖如人间四月天的俊朗笑意,静静的举起了手,伸向了马背上悠然而坐的美丽少女。

    微微一笑,少女伸手在白衣男子的手臂上轻轻一搭,稍一借力便如一朵浮云般轻飘飘的滑落下了马背。抬起头望着笑面温润的白衣男子莞尔一笑,一双灿然而灵动的双眸,就仿佛草原夜空中最璀璨炫亮的星辰,美丽夺目。

    早已经被惊呆了的图腾族人,远远的望着这一对仿若天上神仙般的清逸男女,仿佛在看一幅最温馨而绝美的画,只令所有人都看的傻了,看的痴了,看的屏住了呼吸,看的停止了脚步,生怕一不小心会惊扰到这两个像雪山神一般绝世出尘的人儿。

    缓缓的俯下了身,白衣男子在明净的溪水中净了净手,随即掏出腰间的水囊,装满了一囊的清水,转身递到了白衣少女的手中。少女微微一笑接过了水囊,仰头喝了两口便又立刻递给了笑面温朗、目光温柔的白衣男子。

    自怀中掏出了一方洁白的丝帕,少女款款的走到了溪边,将手帕浸湿、拧干,再回身动作轻柔的为男子拂去了面上的蒙尘,然后轻退一步,仔细的端详了一下,方才莞尔一笑,直笑的远方的众人一阵心驰神往,如同看见了雪山上的圣洁雪莲,在这清冽蜿蜒的溪水边倏然绽放。

    稍事休息的二人相视一笑,随即相携相伴着走到了灵马的旁边。又是白衣男子伸出了手,白衣少女轻扶着他的手臂纵身一跃,便仿佛毫无重量般轻盈的落到了马背上。

    白袍倏然扬起,白衣男子恰似一只乘风而起的纸鸢,翩然落坐在了白衣少女的身后,轻轻一抖缰绳,任白马徐徐缓缓的沿着蜿蜒的溪水,渐渐走向了远方。

    早已望痴了的图腾族人们不由尽皆一叹,看着那两个马上就要消失在众人视线里的清逸男女,竟生出了一种深深的不舍感。仿佛还没有看够,又仿佛根本不想让他们离去,就想让他们永远都留在这草原上,永远都这样美丽的生活在自己的身边。

    突然,一道高亢而清冽的歌声倏然响起,悠扬而嘹亮,响彻云霄,霎时惊醒了尚在愣怔中的人们。

    蓦然转头,却发现原来是图腾的第一勇士土木堡的堡主果儿都在唱歌。

    一双如茫茫草原般碧绿深邃的双眸直直的凝视着前方,眼中是众人所不能理解的激情与感怀,而歌声中的感情,更是前所未有的深情与真挚,悠悠的唱响了一支古老的图腾歌谣,一支在婚礼上用来祝福新人的图腾歌谣。

    仿佛是被歌声所感动,载着二人缓缓走远的白马蓦地停了下来,随即略略转身,马上的二人默默相偎,静静的聆听着这犹如天籁的动人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