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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刘府惊魂

    转眼间,元夕到这儿已近一月,这日晚饭后,看着小匣子里已不足一贯钱,不由暗暗叹气。心中忧闷,元夕踱到前院,对着药碾子发呆。正自伤神,忽听得门外一阵吵闹,随即有人拍门板并大叫:开门!开门!元夕一惊,走了出去,却看见刘叔已开了门,进来几个皂色衣衫,腰后背着把刀的青年男子,看上去貌似哪家部曲,又似官府中人。

    元夕又惊又怕,思量着出了何事。

    那群人中的一个站出来叫道:“速速叫你们掌柜的出来说话!”

    元夕上前答道:“我是掌柜。不知尊驾何事?”

    那人疑惑地打量着元夕,见是名年轻女子,虽惊惶却镇定,便和气了两分,“我等是刘将军府的,奉将军之命寻些个坐堂医和稳婆,去往府中给夫人诊治。”

    元夕略一沉吟问道:“既是如此,可否告知夫人是何处不适?将军府自有官家的稳婆,何以至我这小药铺子寻人?”

    那人答道:“我等奉命行事,其余一概不知。”

    刘叔道:“女郎,还是让小人去吧。”

    “不行!我等就住在这条街上,还能不知道你那两下子的!”

    刘叔老脸通红,嗫喏不能言。

    元夕道:“我这小铺子本小利微,哪里有坐堂医,平日里不过拿着方子卖几味药罢了,还请各位往别处去寻。”

    那人立刻作色:“主人有令,命即刻寻得,谁让你这铺子紧邻将军府的,得罪了,就是你了!”

    元夕见那人身后已有人作势拔刀,直惊得冷汗直冒,赶紧变了个笑脸说道:“好说好说,拿个药箱就走。”言罢叫上柴胡背了药箱就出门。

    荷叶急道:“女郎让奴婢去吧。”元夕安抚道:“我去看看,家里就靠你和刘叔了,这可是件大事。”。

    那领头的人指了二人送元夕去将军府,自己又领着那帮人沿着街行走,寻药铺和稳婆去了。

    元夕随那二人走了没几步,便到了将军府,换了个中年大妈领着进了侧门。此时已近二更,昏黄的灯笼只能勉强照着脚下的路,元夕小心翼翼地跟着走了一会,又换了个丫鬟领着往里走,也不知拐了几个弯,进了个灯火通明的院子。

    元夕抬头四顾,只见满院子的丫鬟婆子,却是端茶的端茶,送水的送水,传话的传话,各自有条不紊。门边的绿衣丫鬟问领路的丫鬟:“这位女郎……”

    领路丫鬟回道:“我也不知,只是说药铺子里寻来的。”

    元夕连忙答道:“我是精诚堂的掌柜,周氏。”绿衣丫环欠身行了个礼微笑道:“掌柜的速随我来。”元夕道:“有劳了。”

    元夕跟着那绿衣丫鬟进了东厢房,抬头便见主座上大马金刀地坐着一乌衣男子,生得剑眉星目,面紫赤,一张薄唇紧抿,不怒自威,气势非凡。元夕不敢再看,赶紧低了头往一干婆子多的地方挤了进去。

    乌衣男:“尔等只需知道,若是夫人有何不妥,我只管拿你们一家老小的命来赔。”

    元夕吓得浑身发软,怔忡失神,暗恨刘府为何安在这小长干,若是在东长干,多得便是药铺。等回过神来发现周围跪倒一片,独自己站在屋中,乌衣男正冷冷地望着她,“你可是有把握?”

    元夕只觉得浑身冰凉,勉强行了个礼,定了定神垂头答道:“民女是精诚堂的掌柜周氏,不曾坐过堂诊,不知将军夫人是何症候?可是要生了?”

    玄衣男并不答话,冷然道:“来人,带周掌柜去见夫人。”

    元夕退出东厢房,夜风袭来,忽觉春寒彻骨。

    打帘的小丫鬟掀开门帘,元夕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屋内没放什么家具,仅有一黑漆漆的衣柜和一张黑漆漆的大床,那床上躺着一女子,约莫二十左右的年纪,样貌平常,不见殊色,闭着眼睛,萎靡不振。元夕走近床边,那夫人似是听见声响睁开眼看着元夕,虚弱地一笑,随即蹙眉闷声呻吟。一老妪拉住元夕急道已用催产汤,羊水早破,孩子就是不下来。

    元夕伸手抚向高高隆起的肚子,感觉宫缩不够,说道:“再拿碗催产汤来。”又对一旁侍婢模样的女子道:“府上能请得名医是最好,我只能打打下手。”

    稳婆讶然:“男女有别,如何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