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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又要送扇子

    汪雨从静州发来密电,说静州已经没有陆风之的亲人,陆风之系陆家独子,其妻早年病故,有一个女儿,名叫陆巧然,已经不知去向。还有,陆风之生前与乔占山关系密切。密电里还说,陆风之贩卖军火一案,疑点甚多,还有待继续详查。确定了庄梦蝶的身份,又知道李大龙正在查她,朱墨锦知道,不能再跟她见面了,如果自己私下与庄梦蝶有交情,只会引起李大龙更大的好奇心,他就更会咬住庄梦蝶不放。朱墨锦心里充满了惋惜,想不到自己与她的缘分竟是这样浅。

    看到字条,朱墨锦知道庄梦蝶担心剧院的事情自己被发现了,尽管已经下定决心不见她,庄梦蝶的关心依然让朱墨锦感到温暖。他立刻拿起笔给庄梦蝶回信,一开始他写了相当长一封信,先是道歉说自己有事情耽误没能见上她一面,然后说剧院的事是很小的事,自己根本没有受到任何牵连。让她放心,还说自己有空一定去看她。写着写着,他突然打住,自己摇了摇头。然后他重新写了一封很短的信,直说自己没事,让她放心。看了看,还是觉得太长了。最后,他只写了两个字,“安,锦”。思考再三,担心她不会处理这封信,万一被李大龙的人找到了,这个“锦”字,很可能暴露自己与她的关系。于是,最后的最后,只剩下一个“安”字,还是他用左手写的。写完,朱墨锦交待店里的伙计,让他等第二天再偷偷送红颜剧院去给庄梦蝶。

    随后,朱墨锦把刘芸叫过来。

    “你这两天去找一下白秋月,跟她联络一下感情,跟她出来逛逛街。逛到扇店的时候,把她带进来。”朱墨锦说。

    “这,跟任务有关吗?”刘芸问。

    “有,你只管带她进来就是,其他的交给我。”

    刘芸点点头,跟了朱墨锦这么久,她早已对朱墨锦的行事风格了如指掌,不该问的她绝不多问一句。所以虽然当初朱墨锦开这家扇店让她觉得很不可思议,她还是没有多问,果然,现在看来是要派上用场了。

    第二天晚上,有人给庄梦蝶送来一封信。她迫不及待地打开,只有一个“安”字。看到这个字,虽然知道朱墨锦没事,她终于放心了,可是这封信与她想象中的回信不一样,太短了,短到没有任何让她想象的空间。她已经想了一整天,他会回给她什么样的信,他会很高兴知道自己去找过他吗?他知道自己是因为剧院的事担心他吗?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多事,很不矜持,管得太多了?又是担心又是兴奋又是期待地度过了一整天,现在终于等来了结果,可她觉得这样的结果是对她一整天的思量的一种嘲笑。朱墨锦在敷衍她,她心中深处,有这样一种认识,可她又不甘心。最后,她安慰自己朱墨锦一定是没有时间回信,而不是在敷衍她。她依旧把这封只有一个字的信珍藏在自己的百宝箱里。

    “芸姐姐最近忙着快活,都把我忘了。”白秋月见刘芸来找她,心里非常高兴。她妒忌每一个跟朱墨锦有关的女人,唯独对刘芸讨厌不起来,既因为刘芸极力撮合他与朱墨锦,也因为刘芸真的让她感受到了一些友情的温暖。

    “哪里的话,倒是你,大名鼎鼎的白娘子,如今红得发紫,我都觉得我没有资格站在你旁边了。”刘芸说。

    “这么说,倒是我的错了?那好,今天,我就和姐姐好好聚聚。姐姐想去哪里玩?”

    “你如今今非昔比,我们不要去那些人多热闹的地方了,省的被人缠着,烦得很。”刘芸说,她开始不着痕迹地完成朱墨锦给她的任务。

    “好啊,都听姐姐的。”

    “我带你去湖边,那边有一家裁缝店,工艺好得不得了,我的旗袍都是在那里做的。”刘芸趁机把白秋月往扇店的方向带。

    果然,白秋月看到橱窗里那张画着穿着悦戏服的梁祝像的时候,忍不住走了进去。她在这些古色古香的扇子里努力寻找橱窗里的那一柄,但是好像没有。

    “白小姐在找什么?”

    白秋月抬头看到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的人,他用一种永远暧昧不明的眼神看着她,她看不懂,却沉迷其中。

    “在这也能遇到二公子啊,真巧。”白秋月说。

    “所以说缘分天注定,躲都躲不过。”刘芸在一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