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则实力强大，性格古怪，和灵羽灵筠并不十分亲近，主要是灵羽灵筠害怕他，他懒得理会灵羽灵筠。

    所以，能和灵则沟通的就只有白兰了。

    白兰看着冷漠阴戾的灵则，心情很不好。

    她不喜欢看到别人这样，尤其不喜欢看到熟悉的人这样。

    当时看到盛长北变成这样，她就很不喜欢，盛长北对她来说只是个路人尚且如此，更不必说灵则是对她很重要的人了。

    她遣开其他人，布下结界和灵则单独交流。

    “灵则，你怎么了？你想起了什么？”

    她可以直接查看灵则的记忆，感知灵则的感受来知道这一切，但是这时候，她想听灵则亲自告诉她。

    灵则看着她，一言不发地沉默着。

    白兰也看着灵则，一言不发地等着灵则回答，她知道灵则会回答的。

    果然，在一段时间的僵持之后，灵则眼神中的阴冷渐渐散去，逐渐恢复了以往的白兰熟悉的模样。

    “想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

    白兰见他恢复了正常，松了口气。

    “我不喜欢你刚才那个样子，让我感觉到陌生，好像你不是你了一样。”

    灵则笑笑，这笑不是嬉笑，先是浅笑后是苦笑，略显沧桑，并不符合他的性格。

    “我当然还是我，只是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我了。”

    白兰盯着他，不说话。

    灵则被盯得发笑，这次是他以前那般的笑了。

    “现在的我当然还是我，以后的我也还会是我，我保证。”

    白兰有些云里雾里，见她这样，灵则主动连接了两人的精神，帮助白兰理解他说的话。

    灵则毫无保留地将他知道的一切和他的猜测告知了白兰。

    白兰陷入了沉思中。

    片刻后，她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你是某个大妖的一部分，是类似分身或转世一般的存在，你能感知到与本体的联系……”

    这些白兰也早有猜测，只是现在得到了灵则的验证，知道的更加确切了些。

    “所以，我认识的你，只是现在的你，只是本体的一部分……”

    灵则表情有些凝重，这种事情，实在轻松不起来。

    “你在担心什么？”

    “我在担心，我会变得不是我了。”

    “你会吗？”

    白兰看着灵则，灵则回头看着白兰，陷入了迷惘中。

    片刻后，灵则的眼神逐渐清明，恢复了以往的骄傲和自信。

    “我不会，无论如何，我都是我！也只会是我！”

    白兰莞尔一笑，虽然刚刚的灵则给了她一点陌生的感觉，但她也清楚那还是灵则。

    只要还是他，那就够了。

    而且，本体和分身，本体和转世，不管是哪一种，说到底她认识的就只是眼前的这个人而已。

    只要还是他，不管是分身还是转世，又有什么重要。

    白兰的想法也通过契约传递到灵则心中，灵则的心结彻底解开，恢复了以前那种狂傲不羁的模样。

    “无论如何，我都是我，这便够了。”

    灵则微仰着头，颇为骄傲，看起来心情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