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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居然是他

    出了这等事,宾客们不好再留,纷纷寻了借口告辞。郑栩看了眼被抬走的女刺客,面无表情的拱了拱手,也离开了。

    李珏看了一场好戏,施施然跟郑栩离开。比起那女刺客跟乔凌说了什么,他更好奇郑栩对他的态度。

    回到府邸,郑别驾交代管事准备好上房,把李珏领入书房,让一寒守在门外,二人谁也没开口,过了良久,郑栩哑然问道:“林侠士可知自己的身世?”

    “在下先前说过,乃是一名孤儿。”李珏不动声色地观察对方,这一刻他跟乔凌的思维同步了,莫非自个儿这张面皮跟郑氏的某个人撞脸了?

    “人都有来处,你就不想知道父母是谁?”

    李珏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笑道:“从一开始,别驾就对我很是关心,莫非你便是在下的亲人?”

    “你不知道?”郑栩诧异道:“你先前不是让人调查……。”

    “原来那日别驾也在茶棚。这本是林某的私事,不过别驾好奇,告诉你也无妨。”李珏演戏上瘾,心中笑的打跌,面上却摆出一副怅然的模样:“在下从懂事时便是孤身一人,四处漂泊。旁人阖家团圆时,只我孤独地望着灯火阑珊枯坐一夜。道长待我虽好,却少了些血脉亲情。

    我一时赌气,便拿了道士留给我的全部家产请人替我查访身世。

    当时也是意气用事,等了好几年都未有消息,还以为那人是个骗子,诓骗钱就跑了。没想到乔兄是个守信之人,只是人海茫茫,线索又少,他替我寻查五年,也只寻到些零星线索。

    只知我乃富贵人家出生,家中遭了难,并非是被父母抛弃。他为此事白受了一身伤,我不好再劳烦。总归知道他们有难言之隐,便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你自然不是被遗弃的。”郑栩眼圈一红,走到书案旁,从架上的暗格中取出一幅画像。这是他让人快马加鞭从京城带回来的,也是家里唯一留存的画像。

    当画卷缓缓展开,露出一名雍容华贵的女子肖像,她端庄典雅,微垂着头,眸光温柔的看向趴在膝头的男童。

    男童生的与女子有七分相似,一看便知这是一对母子。让李珏瞠目结舌的是,这个女人,他认得。

    前朝的郑贵妃。

    李珏下意识地摸了摸脸,眸光微深。不管是郑贵妃为好,还是那名男童,都与他戴着的面皮有八分相似,说没关系都不会有人相信。

    心中掀起波澜,他手上有四张面皮,除了一张是照着自己的脸用作替身之外,余下三张都让制作面皮的人随意发挥。

    李珏在心里冷笑,不管对方是有心还是无意,一定与那位真正的前朝皇子有瓜葛。

    敲诈他一大笔钱还敢坑他?实在是好得很!

    就算心里如何气的要杀人,李珏面上依旧维持着该有的诧异模样:“别驾这是何意?”

    郑栩叹息一声:“若无意外,你就是我长姐的孩儿,也是郑某的外甥。

    你,想不想认祖归宗?”

    李珏看他的眼神就古怪起来,笑了笑道:“认哪个祖?哪个宗?郑别驾修要糊弄林某。

    林某是去过京城的,若没记错,当今的太子妃便出自郑氏,还是别驾的亲侄女。

    在下的身份若真如你所言,那可是前朝余孽。郑氏郎主知晓,只怕头一个想杀我的便是他。别驾要为一个没什么感情的外甥背叛家族?”

    郑栩听了这话,好似打翻了五味瓶,滋味难辨,沉默良久,叹道:“你比我想象的更聪慧!是,先前说的那些都是为了动摇你的心,本官这么做,只想知道一件事。”

    他收敛起眼中的亲情,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问道:“那个孩子原本该死的,我也以为他死了。但你活生生站在面前,我不得不相信他还活着,这件事是我们疏忽了。”

    “疏忽没及时灭口?”

    郑栩像是被刺到痛脚,声音尖锐了几分:“我要是知道你没死,一定会给你伪造新身份,郑氏的旁枝也好,远亲也好,总归能让你堂堂正正活着。

    当年长姐进宫是被逼无奈,被炀帝忌惮的何尝只有李氏,我郑氏亦是烈火烹油。”

    “我不知道。”李珏看着他认真说道:“我只是个江湖人,跟你郑氏没有任何关系。想要灭口,尽管来试试。”

    “我没想要杀你。”

    “你还想认林某回去?别驾心里若真还存着一丝愧疚,就该知道当这事没发生,对你我才是最好的。”

    袖口鼓荡,一道气劲射出,轰碎了房门,李珏在对方愣怔时扬长而去。一寒闻声赶来,关切的上下打量,见主子完好无损,这才问道:“可要去追?”

    郑栩摇摇头,望着那被轰碎的门,神色莫测:“你觉得他那武功在哪个境界?”

    一寒想了想说道:“没动过手不好确定。不过以属下看来,林郎君天资出众,剑术超群,或许真是那位北剑也说不定。”

    若真是他,想要灭口就难了。

    出了郑宅的李珏心情格外恶劣,脸阴沉的像是要滴水。

    郑栩能认出他,韩文律自然也能认得,怪不得任他开出一日五两的天价,都要把他留下来。

    李珏猜的没错,韩文律的书信此时已经放在韩文驹的书案上。

    韩尚书踱着步子在书房里来回走动。他刚坐上户部尚书的位置,地位难免不稳,这件功劳来得及时。

    只是这么做,免不了要打郑氏的脸,所以绝不能由他韩氏一家出面。

    韩文驹定了定神,赶在宵禁前去了王家,连夜商定出一个章程,在翌日朝会将此事爆了出来。

    朝堂哗然!

    如今的天下虽仍有小股势力流窜作乱,但都是些乌合之众,翻不出风浪。可眼下突然出现个有郑氏血脉的前朝皇子,这分量不可谓不重。

    右仆射郑源俯身在地请罪道:“陛下明鉴,我郑氏满门对大齐忠心耿耿,何来窝藏余孽一说?

    那孩子,说来陛下也曾见过,没过五岁就没了,这天下哪有起死回生的法术?一定是有人冒名顶替,为的是离间我郑氏与陛下的关系,望陛下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