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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7章 石冢健男的鬼心思

    柞树沟。

    石冢健男看着满山遍野的药材和除草的人,有点发傻。

    岛国虽也不乏土地,也种植草药,可这么大片的种植,不多见。

    呆愣愣地看了一会儿,四下一指,问道:“钱先生,这都是你的?”

    “嗯……”

    这才不过五千亩,真不算多。

    明年打算去西北种麻黄、甘草,这点地可真不算啥。

    “这得有多少土地呀?”石冢健男又问道。

    “五千多亩。”

    石冢健男瞟了钱亦文一眼,疑惑地嘀咕了一句:“这么少?不像啊!”

    钱亦文趔了趔身子,这家伙口气还真大!

    你啥家庭啊?五千亩地还不算多?

    松井荣之一旁笑道:“钱先生,你俩整两岔去了……

    “他说的亩和你说的亩不一样。

    “我们的一亩,是99平方……”

    钱亦文愣了一下,这精巧小国,就是他妈不一样。

    丈量个土地,都这么抠抠搜搜的……

    石冢健男蹲下身,两手扒土,查看着一株黄芪的芦头。

    起身后,对钱亦文说道:“这已经达到采收标准了,怎么不收?”

    “不够三年,坚决不采!”

    “再长下去,不怕木质化和黑心吗?”

    钱亦文捧起一把黑土:“石冢先生,看来你对我们这边的了解,可是远没有松井先生多呀。

    “你看这土质,再加上这边冷凉的气候,长个四五年都不会黑心的。”

    松井荣之尴尬一笑,转过头去。

    当年的这点事儿,算是让他给记住了,想起来就磕打我一下……

    石冢健男不但会中文,而且对中医药的研究很是深入。

    看着满山的人,石冢健男不由得感慨:人多,就是好啊!

    从除草全用人工来看,应该也没有用到化学肥料。

    眼前的黄芪,虽然是种植的,但就这条件,不比野生的差了。

    当下,石冢健男从包里掏出相机,咔嚓咔嚓咔嚓拍起照片来。

    钱亦文瞄了一眼,相机不错,自己前世就用这个品牌了。

    一边拍照,石冢健男一边征求着钱亦文的意见:“钱先生,来津村的时候,能否带上一点现挖的鲜品?”

    钱亦文一门心思用在他手里的相机上,随口对林久胜说道:“林场长,麻烦一下嫂子,借她一双小手,把……

    “把石冢先生的愿望满足了。”

    林久胜一声吆喝,来了一群嫂子,扬起一把把黑土,挖出一根根黄芪、桔梗和柴胡。

    钱亦文知道,石冢健男之所以要带点鲜品回去,是想亲眼看着从地里刨出来。

    这样,假冒伪劣的可能性,就没有了。

    我会怕你吗?

    真金不怕火炼。

    “石冢先生,相机不错哈!”一边帮着石冢健男装袋,钱亦文一边随口问道。

    “嗯……”

    石冢健男光顾着忙活他感兴趣的药材了,随手把相机递给了钱亦文。

    钱亦文看着这几个漂亮的字母,感受着这熟悉的手感,渐渐露出了微笑。

    一旁,松井荣之看出了门道,开口问道:“钱先生,喜欢这个?”

    “嗯……”

    “钱先生,是想买,还是想卖?”

    钱亦文嘿嘿一笑,这老头儿,怎么跟我肚子里的绦虫一样?

    这边刚一琢磨,他那边就知道了。

    “松井先生,宾得株式会社,熟吗?”

    松井荣之没有立刻回答,沉思了一下说道:“钱先生,我建议你还是和田中老头儿多走动走动。

    “他所涉及的行业,比我多太多了。

    “就拿这个宾得来说,为了把他们的镜片安到田中的炮车上,那可是费了不少的苦心。

    “你有啥想法,和他说一声,宾得第二天就能派专员来找你。”

    我跟他多走动走动?

    卖他那些东西吗?

    我卖给谁?

    国家不需要我当中间商来赚差价,难道我还能卖给周边那些驴马烂子小国,让他们拿这些东西来对付我们吗?

    “松井先生,我觉得这样不好。”

    钱亦文淡淡说道:“买一台相机的事儿,就干扰了田中先生和生意伙伴的正常交往,这我怎么好意思?

    “就别惊动他了。”

    松井荣之看了一眼钱亦文手里的相机,笑了笑。

    说这么半天,就为了买一台自己玩,至于吗?

    你要是说一声喜欢,石冢健男当场就能送给你,你信不信?

    转了一圈儿,石冢健男的心里有谱了。

    岛国人,善分析(鬼心眼子多)。

    从院子里堆成小山一样的草堆,他判断出这满山除草的人,不是现雇来的。

    而且,那些草上要是有农药,不能拿回来喂鹿。

    另外,满院子也没见着一个装化肥的袋子。

    给他装药材的袋子,都是个面袋子。

    石冢健男很满足,松井荣之也很满足。

    自从1985年他再次踏足这片土地以来,终于见到了一位当年故人……

    老边最近老是抱怨,他的生活被掌柜的给打乱了。

    原本,他的眼睛一刻也不离酒坊里的那些大锅。

    有空了,也是蹲在酒窖边上抽烟。

    掌柜的老是给他讲大道理,说年岁大了,得琢磨着享点清福了。

    能放出去的事儿,就交给孩子们干吧。

    他信了,把事情更多地交给了禇再良。

    没太多的事情做,一来二去,养成了个打瞌睡的习惯。

    禇再良在,他喜欢躺在院子里的大榆树下眯一会儿;

    禇再良不在,也如是。

    这毛病,算是落下了……

    偶尔静下来想一想,掌柜的让他大爷那么大岁数的老头儿种菜,怎么却让我歇着呢?

    这他妈到底是对我好,还是对他大爷好?

    喝酒闲聊的时候,赵奎中把大爷的病和他说了,老边顿悟。

    原来,不同的人不同对待。

    我这种身体棒棒的,不用劳筋骨……

    今天,吃饱喝足后,四处蹓跶了一圈儿,又犯困了。

    两脚不由自主地就奔着大榆树下的躺椅去了。

    刚躺下,就见掌柜的和林久胜陪着两个人朝着院子走了过来。

    可算是抓着他影儿了,正好想再扩建一下酒坊,得把这想法和他说一下。

    可是,等到三人近前时,老边却闭上了眼睛。

    松井荣之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

    当年他在吉春的时候,边景林还只是个孩子……

    钱亦文犹豫了一下,准备叫醒老边,被松井荣之给制止了。

    睡着的老边,神态安详,就让他睡吧!

    醒了的老边,可能就不这样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