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的底气很足，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自信。

    “睁眼说瞎话，你就不怕现世报吗？来，鞋子放这儿了，想什么时候穿就什么时候穿，穿完了记得送还井下。”声音带着调侃，充满了威胁的味道。

    “……”梁嬷嬷看着脚边的一双绣花鞋，和懿贤妃临死前穿的那双一模一样。

    直到现在，她才逼迫自己相信，自己确实没有在做梦。

    那双绣花鞋，唤醒了从前所有关于懿贤妃的记忆。

    “我不穿……不穿，不穿，你拿开！”梁嬷嬷控制不住地叫了起来。

    黑夜里，她的叫声凄厉悲惨，好像被人掐住了命门一样。

    “敢做不敢担？敢扔不敢穿？这天下，还有什么事是你梁嬷嬷不敢做的？”声音越来越嚣张，语气越来越猖狂。

    没有十足的把握，是说不出这样的话来的。

    “你有证据吗？”梁嬷嬷越说越没有底气。

    她的嘴唇在颤抖，上下嘴皮在打架，说话已经不做主了。

    “哈哈哈……证据要我给你吗？拿命来换！！！”声音狂笑一阵。

    “……”梁嬷嬷哑然失语。

    拿命来换！

    这可不是一个玩笑。

    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

    她梁嬷嬷一世英名，眼看就要栽倒在这个，人不见人鬼不见鬼的声音上了。

    她哪里甘心？

    又哪里愿意俯首帖耳地交出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