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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表弟表妹

    第二天下午,估摸做张温应该快要回府后,蔡铭带着书童,随从带了些家乡带来的特产前往拜访了嫡亲姑父,大汉司空张温。{泡,书。吧,。}

    蔡铭三人到得张家司空府门外,看着眼前高大的院门,丈二的院墙,门上高悬的烫金匾额,上书斗大的金字“张府”,院门左右,分摆两座高大威猛的青白狮子,再远点还有专门拴马的石桩。真是气派!

    蔡铭拾阶而上,来到大门口,很客气的说道:“麻烦两位通报你家老爷,就说蔡阳蔡铭来访。”

    门子见得蔡铭随从带着礼物,说的又是外地口音,还以为是来送礼走关系的门生。其中一个门子,把头一昂,傲然道:“我家老爷公务繁忙,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空见的。”另一个门子也是连声附和:“正是,我们做门子的可得为老爷看着点,否则什么人都放进去,老爷不高兴,大家都难做。”说完笑呵呵的不断瞄着随从所抬着的礼物。

    蔡铭一愣,看到两人一唱一和的,哪能不知道两人打的什么注意。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宰相门前七品官”,这司空乃是东汉时的三公之一,可不相当于宰相,看着门子业务熟络的样子,恐怕这种事平时没少做。

    蔡铭心中好笑,还没开口,书童蔡芬早已忍不住,大骂道:“瞎了眼的狗奴才,我家主子乃是张老爷的嫡亲内侄,耽误了时间,看姑老爷不打断你狗腿。”

    那先前说话的门子一听,心中颇有些慌乱,他是管家的远房亲戚,是听说过老爷的内侄要来的,心中害怕,暗道:不会就是他们吧,若真的是他们,被老爷知道了,自己可就惨了。想到这,门子就要服软,说几句好话,希望能够安抚蔡铭。

    门子还没开口,门外正好又停下一辆马车,从车上走下,一男一女两位青年,只见男的大约十七八岁年纪,身高七尺,身穿青缎长袍,腰配文士剑,玉面朱唇,英气逼人,双眼炯炯有神;那女子大约十六七岁,相貌极为清丽端正,一对柳月黛眉,面似骄阳,更寻不出一点瑕疵。

    青年正是张温长子,张宇,目前正在太学就学。昨天听父母说表兄要来,母亲想念父兄亲人,想要表兄留宿几日,特地打他和妹妹张馨一大早去添置些物件。没想到却在门口先遇上了。

    因为蔡铭要来,张宇这段时间可没少听到父母念叨这位表兄。还要自己像表兄学习,让他大为不愤,年轻人都是有傲气的,特别是像他这种,自认为颇有才华,又有地位的人,更是不服别人比自己厉害,一个个都认为自家老子第一,自己第二,仅听别人片面之言,说某某如何如何厉害,如何能够信服。另外作为太学生,对于鸿都门学的先天排斥,和不屑,也让他不由得打心底有些对这位不过才大自己一岁就被征召为鸿都门学博士的表兄有些排斥。

    门子见到少爷小姐回来,也顾不得蔡铭,立马,谄笑着,去迎接少爷小姐:“少爷、小姐回来了,小的给少爷小姐请安了!”接着又继续谄笑着告诉两位少爷小姐,蔡铭的事。

    张宇兄妹虽然没有见过蔡铭,但已经知道蔡铭到了洛阳,自然知道眼前自称是蔡铭真的人十有**就是自己的未见过面的表兄,不会是冒充的。

    张馨听门子说完就要上前见礼。

    张宇却是眼睛一转,轻轻拉住了妹妹,上前道:“这位兄台有礼了,据兄台说是我母亲的内侄,可惜我们俱都没有见过,不知可有凭说?”

    蔡铭听得直皱眉,这门人不懂事也就算了,可这位貌似自己表弟的青年,不但没有立刻相认主动化解不愉快,惩罚下人,似乎还嫌不够,还要在添一把火,要什么凭说,这又不是失散多年而未走动动的亲戚,两家可是一直都有联系和书信往来的,哪有走亲戚还要凭说的。

    看到那英俊而略显倨傲的青年,蔡铭心想多半是这表弟闹出来的幺蛾子,不愤自己的名声想要看自己的笑话。如果蔡铭也是个倨傲而又自尊心极强的人,此时就应该很不悦的拂袖而去,然后等后这位兄长前来劝解,如此就好比是打人一巴掌再给一个蜜枣,虽然自己同样颜面不失,但主动权同样在张宇手中,最后对蔡铭的安抚,看似服软,实际上却有了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如果自己有求于张府,或自己本身就是一个软骨头,自己主动讨好的举出证据,则自己今后将永远要低他一头,为他所轻视。但是不管结果如何,表兄弟之间的隔阂是种下了。

    年轻人啊,就是没分寸!蔡铭叹道。

    叹后又不由得好笑,其实自己也是年轻人,比他大不了多少。

    同为年轻人,蔡铭自然也少不了傲气,是无论如何这作不出真的为之举证的事,当下正色道:“是谓是,非谓非,亲之割之不断,疏者属之不坚。又何必冒充,何须举证?”

    张宇听得大为惭愧,同时也大为佩服蔡铭的文采,一句“亲之割之不断,疏者属之不坚”道尽了亲疏关系的不同深意。难怪能够在七步之内,写下那既不含一个兄弟字眼,表达出骨肉血亲的兄弟之意,还同时出了理义正言辞的斥责,和对手足相残的悲愤,名扬天下的七步诗。

    虽说借此成名,现在街头上也有着许多不好的流言,但作为亲近亲戚,他却是知道这些都是真的,并不像这两天流言所传的那般。因此也知道不管他现在如何的名声远扬,才名远播,但最初他却是一个心中悲愤,被嫡亲兄弟伤害的,只能以诗词控诉的受害者。对于这样的兄弟自己应该寄予更多的关心,理解才是,怎么能因为那些不知所谓的士子的挑动而对他心生排斥,致兄弟之情不顾。“亲之割之不断,疏者属之不坚。”就连大表兄等人不是都和他和解了吗?自己却是在他好不容易合拢的伤口上撒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