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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赌坊试运气

    她更不知道自家公子的黄皮酒葫芦里装的是三十两银子一升的雪冬青。

    雪冬青是一款用来自北地的雪松熟透的松子陈放两年后磨成面面儿再与同样产自北地大森林的野果浆果混在一起酿作的美酒。

    入口清爽甘洌,满口果香,夏日饮之透心凉,冬日饮之浑身暖,又因用北地雪松木作酒桶,更有一股松香味。

    雪冬青不光在北地深受那些北蛮喜爱,拉到大魏京城同样是畅销酒,几乎可与来自雪域高原的几款美酒媲美。

    雪冬青是北地诸多部落商队拉到京城的“抢手货”,几家豪族几乎预定了所有进京的雪冬青,流到市面上仅仅是那些背景深厚的酒楼酒肆,还限量。

    莫法,比起雪域美酒运途几万里,光是这运费一般人都消费不起,距京城才三千八百里的北地雪森,二十两银子一升酒的运费简直“廉价”。

    嗅到商机的诸多豪商立马“团结一致”,资源整合后搞起,导致偌大个京城,麻子还要跑三条街才能买到两升以内的雪冬青。

    怡红楼的酒窖里雪冬青倒是不限量,但一壶却卖到五十两银子,而那酒壶的容量连一升都不到。

    他不是缺钱,他只是不想被人说缺根弦儿。

    灰蒙蒙的天儿,碎雪轻舞,按说这种天儿最适合围在火炉边儿,烫上一壶黄酒,佐一碟香豆,安逸一整天不动弹。

    但此刻麻子出门的欲望强烈,身披一件狼皮大氅,还是取中秀才时归途中遇到的驴头狼舍身赞助。

    身披狼皮大氅的麻子踏进银庄的大门,迎面走来一掌柜的接待。

    莫法,凭这套自带弱弱威势的狼氅,非富即贵,还是那种想象中的非富即贵,一般富贵大户最多置办个普通的狼皮大氅,似这种“妖狼”的狼皮有价无市。

    你有钱买,可无人卖啊。

    一张百两银子的银票兑换到一百一十两碎银子,麻子提着一袋子碎银子来到无定河花街,他一不是来白日犒劳姑娘的,二不是进报国寺上香的,这里同样也是混迹京城的乞丐们最爱待的地方。

    赌徒来无定河玩耍最喜欢在进赌坊前讨运,某些人专门跑到乞丐面前,扔那破瓦里几枚铜板,听听铜板叮当响,听那乞丐们吉祥话突突地讲,讨个头彩。

    铜板铃铃响,财神睁开眼。

    铜板叮叮当,财运滚滚来。

    麻子来无定河可不是为赌钱来,寒雪将至,他势单力薄,只希望能给那些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几两银子好置办件厚衣过冬。

    雪花儿乱舞,雪片越来越大,地面上开始出现薄薄的积雪,鞋子踩着沙沙地响。

    麻子提着一袋子碎银子来到红云阁的墙根下,几位衣衫褴褛的乞丐均是蜷缩着身子挤在一起酣睡,披盖的仅仅是张残破的草席子。

    “诶,谢谢福主,谢谢福主。”几位乞丐听见有碎银子落在破瓦上叮当声音,相当悦耳醒神,虽然他们还来不及睁开朦胧的睡眼。

    这寒雪天儿,年纪小的乞丐都在老窝里躲雪呢,只有这么些上年纪的老丐“出门”讨饭,至于那些瘦骨嶙峋的壮年乞丐正忙着拿着树枝自觉跑到那些权贵府上的大门前扫雪呢。

    这种自觉扫雪的“义举”会换来府上管事大串铜板的赏赐,莫法,府里老爷高兴,得大大的赏。

    若是碰巧那些贵门老爷喜上加喜,碎银子作赏银不是不可能。

    雪与“血”同音,有人主动上门扫门前雪,可引申为有人帮忙,帮忙主家消去那“血光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