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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梵雷

    黄金树的光辉持续发挥着作用。

    不出数日,林缺就已经能够依靠着拐杖站立行走,要知道之前的他的腿早在前世的一次意外之中就丧失了,永远失去了行走的能力。

    “褪色者大人威武!”薇薇安在一旁发出鼓舞。

    她的声音也是褪色者想要尽快站起来的另外一个原因,他可不想一直被一个女人照顾。

    只是那只脚恢复的程度有限,似乎只暂时恢复了血肉而没有恢复皮肤。

    每走一步,林苏都只觉得整个脚掌如同刀削斧砍一般生疼,就像是有人拿着手术刀在一点点的对他进行凌迟。

    “叮铃铃!”与之相应的,是每次他的脚步落下,都会有一道金黄色的光芒伴随着铃铛声响起。

    林缺知道,那是薇薇安的施展的名为祷告的魔法力量,她施展的是名为恢复的最低级祷告。

    据说是源自信仰的力量,越是信仰,力量越强,越是信仰,持续时间越久越大......

    咳咳,扯远了。

    总之,因为黄金树的力量,林缺已经逐渐能够分辨出一丝光芒来,温柔的光芒总是恰到好处的缠绕在林苏最痛苦的位置。

    “哼!真是废物!”一些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褪色者,你们的时间到了,滚吧!”

    林缺知道老熟人来了,这里不只有女巫与褪色者。

    伴随着一些盔甲的碰撞声与低沉的兽吼,风暴席卷而过。

    林缺只能在狂风中死死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至于摔倒。

    “哈哈哈哈!废物就是废物。”那声音发出了刺耳的嘲笑与讥讽,“还不快滚!”

    林缺起身紧了紧手中的拐杖,手中青筋暴起,沉默的盯着那声源处。

    弱者,在哪里都不受待见,在强者为尊的交界地更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林缺平静的呼了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两世为人的他知道弱者的怒火不过是无能狂怒,唯有变强才能洗刷耻辱。

    现在是需要隐忍的时候,如果现在动手,对方就有理由杀死他们了。

    他死不要紧,就怕薇薇安受到牵连,他不能为了两句口舌之争而冒这个险,冷静的说道:“薇薇安,我们走。”

    “嗯,褪色者大人,我们不要理他们,一群低贱的兽人而已。”薇薇安一边扶起林缺一边毫不留情的唾骂着对方。

    兽人,骑士,龙,三者是天空之城的主要构成,显然,在这之中,最弱就是兽人。

    哦,现在是褪色者最弱。

    此话出,对面立刻开始变得躁动起来。

    “吼!”

    “你说什么?”

    “竟敢侮辱伟大的兽人。”

    “要不是有龙王大人的旨意,区区褪色者如何在这天空之城立足。”

    “该死的褪色者!”

    不过好在兽人虽然最终不饶人,但依然不敢有丝毫的逾越,最多向地面吐上几口唾沫。

    就像是他们说的,龙王庇护着天空城的一切。

    天空之城法姆亚兹拉,就如其名字所说,一座悬浮于天空的城市,风暴的力量使其永不坠落。

    龙王,人称风暴之王,曾经的交界地统治者。

    直到双方擦肩而过,他们也不敢有丝毫逾越。

    待到林缺二人走后,一名黑毛兽人忍不住问道:“大哥,我们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

    一只生形壮硕的兽人闻言眯了眯眼,反问道:“你想逾越龙王大人的定下的规则?”

    那名兽人立刻大惊失色,身体如同筛子一般颤抖着跪倒在地,尖锐的兽牙互相碰撞,恐惧的回道:“大......大哥!我......我知道错了!”

    “哼!谅你也不敢。”兽人首领恶狠狠的向周围的兽人示以警告。

    他将兽人弯刀抗在肩头,转头望向女巫的背影,双眼微眯,语气冰冷道:“不过,我们不能,不代表其他人不能。”

    风暴的嘶吼吞噬了阴影中的低语。

    在明月的映照下,天空之城某处不知名的牢笼门被打开。

    “你说对吧?梵雷。”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自黑暗中响起,“呵呵呵呵,看人真准。”

    远在交界地另外一头的一口大锅旁,一位身穿铠甲的骑士对着身旁的白龙说道:“走吧!兰斯桑克斯!”

    林缺回到最初的地方,那是一个名为候王礼拜堂的教堂,与天空之城之间唯有一座狭窄的长桥连接。

    据薇薇安所说,所有的褪色者都是在这里举行仪式被召回的。

    此刻,也是他们二人唯一的容身之所。

    明月高悬,薇薇安早已入眠。

    “呲呲呲呲呲呲!”林缺席地而坐,在长桥边反复摩挲着一把长剑的剑身,侧耳倾听着盔甲与长剑互相摩擦产生的金铁之声。

    人总是在不知不觉之间得到成长。

    剑,乃杀伐之器。

    感受着手中利刃的锋芒,从前让他觉得危险的兵刃,此刻竟是给与了他从未有过的亲切感。

    他突然有一个想法。

    猛地捏住长剑的剑身,让锋利的长剑轻松划开本就残破的肌肤,再顺着剑锋一路向下,瞬间鲜血如注。

    鲜红的血液撒落地面,在石桥上留下一道弯钩状的不规则血迹,也将原本雪白的锋刃染上赤色。

    “哒!哒!哒!哒!哒!”鲜血低落地面,那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有些刺耳。

    林缺偏头望向某处,说道:“出来吧。”

    “哦?你竟然能看穿我的伪装,不错嘛,褪色者。”一道阴冷的男人的声音自寂静中传出,仿佛凭空出现,“你是怎么做到的?”

    “真没想到,你会来的这么快。”林缺叹了口气,勉强做出一个双手持剑的动作,警惕着周围的一切,“你没必要知道。”

    “你知道我会来?”那阴冷的声音再度出现,满是嘲讽的说道:“那么,亲爱的褪色者大人,您一个四肢不全耳目不明的残缺者,又能做些什么呢?”

    “要反抗我吗?哈哈哈!”那声音满是讥讽的猛地出现在身侧。

    “还是要杀死我?”又瞬间回到了桥头处。

    “要跪地求饶吗?”那声音忽的出现在头顶。

    “还是要卑微的祈求原谅?”又在顷刻间贴在耳后。

    一个佩戴着白面具的男人闲庭信步的走向褪色者,看着对方被自己施展的魔法玩弄于鼓掌之间,依然在无知的在警惕着周围,他的心中就升起一股猫玩耗子的快感。

    几步走到林缺的近处,嘴角绽放出玩弄的肆意笑容。

    “来吧!来杀......”话还没说完,突然一把长剑猛地在他的眼前不断放大,一时间躲闪不及,竟然被刺中肩头,发出一声惨叫。

    血花四溅,白面具一步退开,一时间又惊又惧,望着林缺那被布条包裹住的双眼,“你,你看得见我?”

    刚刚那一剑来的太急太快,并且没有任何的路数与章法,要不是自己凭借多年的战斗经验与身体本能勉强偏离,恐怕此刻已经被洞穿了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