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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雪藏

    俞承泽夫妇前脚刚走,凌一天到了太白山庄,他真的是坐不住了。手机端.

    到了凌一天这个年纪,对普通人来说,早该是儿孙承欢,颐养天年的时候了,但他却缺少那样的福分。年轻的时候,独来独往,意气奋发,嫉恶如仇,侠满天下,脚踏江淮水面,专劫不义之财,以济普通百姓之苦,令那些巧取豪夺的贪官、富商甚至是帮派头疼不已,而江淮之地百姓有了铁腿横江凌一天的侠盗大名,似乎生活有了希望,他也感觉自己像正义的化身,用自己侠义行为维护着老百姓对“好人”的念想,每当他看到有那么多贫苦百姓可以分到钱粮财物,他便会悄悄隐去,找个地方大醉一场,或在哪个温柔乡里盘亘个十天半月,等醒了再去寻找下一个目标,并乐此不疲。

    但他能帮百姓,百姓却帮不了他。丢失了钱财货物的东主对他恨之入骨,明里暗里都想置他于死地,打斗躲藏成了家常便饭,常常奔走在死亡的边缘,为了躲避这种仇杀和骚扰,他的行踪飘忽不定,更谈不成家立业了,偶尔的机会随手救的一个女孩,看着乖巧漂亮,很是疼人,欣喜之下收为养女,使他有了更多的责任感,有了家的氛围和做父亲的感觉,凌旋也成了他晚年唯一的牵挂。

    当年在大江之他被截杀的场景历历在目,自己乘坐的一条小船遭到数条大船十多个高手的围攻,从一条船打到另一条船,他杀了一个又一个对手,自己身的伤口添了一处又一处,大江之,对方人多势众,他是逃无可逃,跳入江水成了他唯一的出路。

    自从被俞承泽夫妇从大江边将只剩下半条命的凌一天救起,他来到了凤凰山庄,静养了半年有余才慢慢恢复,开始他还是要誓报此仇,但俞承泽夫妇劝他留下,出于感恩,他答应了他们留在这里的三年之期,但三年之后,竟谁也再没有提出去报仇的事。那时候凌旋已经回到他的身边,看着女儿一天天长大,他的心逐渐平静下来,也是有了这种平静,给本来是武学才的他参悟武功的绝好机缘,十几年下来,在人生踏过一甲子之后,其功夫竟然也可以脱胎换骨,已臻化境,心变得愈加平和起来。

    这次凤凰山庄的突发变故,凌一天也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俞承泽夫妇的安危自不待说,哪个忘年结拜兄弟的儿子也在其,更何况还有诸多好友的家人,这把本来已经无意再参与江湖恩怨的凌一天的豪气又激发了出来,而今天的他,已远非当年的铁腿横江凌一天可。

    凌一天到的时候已经是午后,已经得到讯息的太白五虎竟一起出来迎接。

    “哎呀,凌大侠,”坐地虎冯正山前一步拉住凌一天的手道:“您老过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未曾远迎,失礼失礼呀。”

    “凌大侠好!”“凌老好!”剩下的几位庄主也赶紧拱手施礼。

    “各位庄主好呀,”凌一天道:“老朽冒昧打扰,还望各位庄主不要见怪才是啊,哈哈哈!”

    “凌大侠,您这是哪里话,”冯正山道:“您老可是当今武林名宿,能来我这粗陋之地,我们这里可以说是蓬荜生辉了,哈哈。”

    “哈哈,哪来的武林名宿啊,剩下一把老骨头了。”凌一天笑道。

    “您看我光顾高兴说话了,”冯正山一侧身一伸手:“您老赶紧里边请!”

    “诸位庄主请!”凌一天也客套了一下。

    在太白山庄的的议事厅分宾主坐定,早有人奉热茶。

    冯正山是个性格直爽的人,他知道凌一天是位世外高人,这么多年他几乎没踏出南山一步,平时也很少与外人接触,算是他偶尔能到凤凰山庄,也多是与老俞接洽,与凌一天并无多少交流,这回俞展飞和凌旋结婚,他们前去祝贺,算是接触最多的一次。这次他亲自来到太白山庄,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所以他也没有必要拐弯抹角。

    “凌大侠,您这次出来一定是有要事,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兄弟去做您尽管说。”凤凰山庄的状况冯正山是知道的,不管什么事,他都会义不容辞。

    “谢冯庄主,”凌一天道:“我这次来是要问冯大庄主一些事情。”

    “凌大侠请讲!”冯正山道。

    “在江南的时候,俞庄主是不是要你去查一个人?”凌一天道。

    “郭蹇?”冯正山道。

    “对,”凌一天道:“不知你有何发现?”

    “说起这个人还真有点复杂。”冯正山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怎么说。

    “怎么个复杂法?”凌一天道。

    “这个人出现在江湖也是近四五年的事,但对他的底细知道的并不多,”冯正山道:“似乎没有人知道他出身何门何派,传说他是水月洞天的大管家,赖以成名的功夫天煞掌似乎也与水月洞天有关。”

    “既然他是水月洞天的大管家,难道他不是出身水月洞天?”凌一天道。

    “这个人身的功夫很杂,但尤其以水月天煞掌为厉害,”冯正山道:“从他的功夫路数来看,倒像是带艺投入水月洞天的。”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凌一天道,

    “水月洞天一直是个较神秘的组织,”冯正山道:“他们好像只存在于自己的天地里,很少和土武林各派有什么来往,也没有听说哪门哪派和他们有过恩怨,但这个郭骞才出现了四五年,他怎么成为水月洞天的大总管我们不得而知,但他对原武林的了解却不是这四五年能做得到的。”

    “这么说还真是有点道理,”凌一天道:“我听说他对我们这些人的来历也是如数家珍,看来他倒是真有些来头。”

    “他不光是有来头,我还觉得他有些怪。”冯正山道。

    “怎么个怪法,大庄主请讲。”凌一天道。

    “说他是水月洞天的大管家吧,倒没看出他怎么去做水月洞天的事,”冯正山道:“这几年他在江湖相当活跃,结识了不少江湖门派,最令我怪的是他似乎跟官府还偷偷有些来往。”

    “哈哈,”凌一天轻笑一声:“江湖人士和官府来往这本不算什么怪事,尽管有些人不屑和官府来往,但也有些人觉得能攀官府的势力也是一件在江湖很有面子的事情,他为什么还偷偷来往呢?”

    “是啊,所以说他怪呢,我们和官府每年还有很多来往呢。”冯正山道。

    “那他来往的都是些什么人?”凌一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