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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喜认女儿也有缘

    教堂一时又开始恢复安静宁和。

    马丁神父朝萧云山看了眼,然后淡静而说:“大卫,我虽然听不懂刚才你跟夏先生他们的对话,不过从你们的语气神色上看,你们之间是不是有过矛盾?”

    萧云山如实回:“是的。人活在这世界上难免会跟一些无缘的人产生矛盾,你说是吗?老朋友。”

    马丁神父微笑说:“话是如此,不过冤家宜解不宜结,有些事情能放得下就把它放下,也未必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萧云山却说:“老朋友,我现在恐怕还达不到这种境界,有些事我没法放得下,有些人我也没法瞧得起。”话到这却突然问了句:“尼古拉斯,刚才那位夏小姐好像跟你挺熟的是吗?”

    马丁神父说:“是的,她是我们教堂小学的音乐老师。”

    凯瑟琳这时插上话:“萧先生,你跟夏先生之间的矛盾,希望别扯到夏蕾身上。”

    萧云山转头看向她和蔼一笑,“凯瑟琳,你和夏蕾小姐是好朋友是吗?”

    凯瑟琳点了点头说:“是的。她是个非常善良而且有爱心的女孩,我不希望你跟夏先生之间的仇怨牵扯到她身上,让她受到无辜的伤害。”

    萧云山温声说:“放心吧,我没有一丝儿要伤害夏蕾小姐的念头。我跟她父亲也谈不上有什么深仇大怨,不过是生意上有些纠葛,我保证不会牵扯到她身上。”

    凯瑟琳展颜致礼,“谢谢你,萧先生,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萧云山微微笑说:“凯瑟琳,你真够朋友,夏蕾小姐能够认识你这样有情义的朋友实在是幸运。”

    凯瑟琳说:“夏蕾是我最好的朋友,站在朋友的立场上我得为她着想。”

    马丁神父接上话说:“夏蕾这孩子虽出身富豪家庭,但心里却有着无尽的忧伤,真是难为她了。”

    凯瑟琳鼻尖儿轻轻一蹙,“确实如此。她总是念念不忘过去,不愿打开心扉去接纳今天与未来。”

    马丁神父说:“从这来看她又是个不幸的人。”

    凯瑟琳怜悯而言:“夏蕾确实有些不幸,四年前菲律宾战争将她和她未婚夫相隔太平洋两岸,后来她未婚夫在战场牺牲了,这让她伤心欲绝。此后她心里却一直放不下天堂的未婚夫,以至于忧多乐少。今天她父亲又让她嫁给一个她不爱的人,再过几天就是她的大喜之日,可她整日郁郁寡欢,真让人担心她未来会不会得到幸福。”

    萧云山听得这番话大感惊讶。夏蕾的未婚夫是铁济堂,他是知道的,凯瑟琳却说铁济堂死了,而这话应该是夏蕾告诉她的,这让他感到十分诧异。如果这话是真的,那么前些天他所见到的铁济堂岂不是假的?难道这里面又有什么古怪?可铁济堂和铁开无论相貌还是神情都是十足相像,这根本就无法装作的。难道他见到的是铁济堂的鬼魂?这似乎更是无稽之谈。再听得夏蕾就要出嫁了,他心里又莫名地出现一丝儿惊喜,一时之间心事荡漾起伏不止。

    欧阳智同样感到奇怪,十几天前在旧金山码头他曾听铁济堂说起过与夏蕾的关系,当然也知道夏蕾的未婚夫就是铁济堂,听了凯瑟琳的话忍不住便问:“凯瑟琳小姐,你是听谁说夏蕾小姐的未婚夫去世了?”

    凯瑟琳回话:“是夏蕾告诉我的。”

    欧阳智又问:“那是谁告诉夏蕾小姐的?”

    凯瑟琳说:“这个我可不知道,夏蕾也没跟我说。”

    欧阳智与萧云山对望了一眼,两人都是聪明人,脑子一转大约猜到是怎么回事。

    萧云山将目光投向门外喃喃而说:“不知济堂现今还在不在芝加哥?希望他别怪我。”

    蒋潮起却不知这事,见两人神色奇怪,便朝欧阳智问:“阿智,怎么回事?”

    欧阳智探过头低声给他说了,蒋潮起大感意外,脱口说:“真没想到济堂竟然会是……与夏仲达有这层关系。”

    萧云山说:“我现在倒是有点担心济堂突然跑到这来。”话到这忽而朝凯瑟琳打话:“凯瑟琳,夏蕾的大喜之日是哪天?我想送她一件礼物。虽然我跟她父亲不和,但毕竟她还记得三年前见过我一面。”

    凯瑟琳说:“8月29日。萧先生,如果你相信我,请你把礼物托给我,我帮你带去转交给夏蕾。刚才那三个人凶狠狠的,我还真为你担心,倘若你亲自去,我怕他们对你不利。”

    萧云山听了大为感动,突然心头一开,便说:“凯瑟琳,谢谢你。我突然有个不情之请,真希望上帝能够让你答应。”

    凯瑟琳爽朗一笑,“萧先生,你说吧,说不定上帝会让我答应呢。”

    萧云山说:“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是个善良的孩子,很合眼缘,我十分喜欢。我和我妻子没儿没女,所以我想认你做我们夫妻俩的女儿,你愿意吗?”

    凯瑟琳甚是喜悦,“萧先生,你的请求让我感到无比幸福,我想对你说,我非常愿意!”

    萧云山哈哈大笑说:“太好了!太好了!我萧云山终于有个女儿了。”

    凯瑟琳心生暖阳,玉齿轻启:“萧先生,我现在可以叫你一声父亲吗?”

    萧云山慈祥一笑,“叫吧,我的孩子。”

    凯瑟琳轻轻而真情地叫了一声:“父亲。”

    萧云山一时情怀激荡,高兴得手都有些颤抖,将戴在手腕的一串沉香镶玉手珠脱下,“我今天没带什么礼物,权且把我这串戴了二十年的手珠送给你,等我回到圣弗朗西斯科,我和你义母再为你物色一份更贵重的礼物。”

    凯瑟琳说:“父亲,礼物再贵重也是轻微的,只有感情才是最珍重。你知道吗?我亲生父母和我两个哥哥都已去世,我以为在这个世上再也得不到亲情的温暖,没想到上帝却又赐给我两个亲人,这让我高兴得……都不知怎么形容。”一时话音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