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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逗你玩功亏一篑

    好像怕清久找不到,朱雀体贴的发出一声低鸣。清久唬了一跳,敏儿和琉璃也吓了一跳,因为声音不是从别处发出来的,而是马车里。清久“嗖”的一下撩起帘子,骂道:“出来!”琉璃一下跌进敏儿怀里,敏儿抱着她道:“你听见了,在哪?”琉璃指着包袱道:“那。”清久一手抖开包袱一手伸向腰间摸剑。包袱打开了,除了两套衣服二百两银子,还有两枚头花,是两朵火红的木槿花。敏儿看着头花问:“这不是咱们的东西吧?”琉璃道:“不是,刚才走时住店的老板送的,说是西平国的国花,姑娘们都爱戴。”话音刚落,清久伸手抓住两枚头花攥紧拳头道:“快驾着马车走,我把它引开。”说完,便冲着来时的路跑去。敏儿大叫一声:“清久,怎么了?”

    琉璃挪到车外,哆哆嗦嗦的拽过缰绳,发动起马车,冲着桔梗坡的方向奔去。马像是受了惊吓,一路狂奔,敏儿坐在车里东倒西歪,琉璃坐在车外也是重心不稳,来回摇晃。跑了一段,马突然停在原地,不动了。二人大惊,琉璃看看路两旁,黑漆漆,只有树影婆娑,除了她和敏儿连个活着的飞鸟小兽也见不到。待了半晌,琉璃“滋溜”一下钻到车里,结结巴巴的对敏儿道:“小姐,我怕!”敏儿抱着她,道:“没事,清久就在附近,咱们马上就到大荣了。”

    话音刚落,车外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巨响,好像什么砸到了地面。敏儿探出头去,只见眼前一片红光,两只大鸟停在半空中,张着一对巨大的翅膀拦住了马车的去路。敏儿就着光向地面望去,地上躺着一个人,是清久。敏儿喊道:“清久,清久你还醒着吗?”清久没反应。敏儿对着大鸟道:“回去告诉庄末,我们要回大荣了,叫他好好养病,好了也不要再来大荣。我们和他互不相欠,从今以后天各一方井水不犯河水。”言毕,挣扎着便要下车扶清久。不想,两只大鸟一只叼着马头一只叼着车尾,把车叼到了半空中。敏儿冲着地面喊道:“清久!”车头的大鸟翅膀一振,便将清久甩到了马背,看得敏儿心惊肉跳。

    两只大鸟在黑夜里叼着马车一路向西飞去。敏儿坐在车里抱着琉璃,丫头胆小,吓晕过去了。敏儿撩起前方的帘子,看着马背上的清久也看着越来越远的故乡。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稳稳当当的落了地。敏儿一惊,叫醒琉璃,只听车外一阵激流澎湃之声,好像是一条河。敏儿探出窗外查看,只见天微微有些发白,马车旁边是一片倒扇形瀑布,下面是一个椭圆形水潭,水面上浮着无数朵木槿花,水潭旁边立着两尊青龙石像。从石像口中喷出一股水流,下面形成一片潭水。潭水溢出潭面,缓缓向下方流去,形成一条涓涓细流。敏儿心道,这是哪?大鸟已飞走了。

    二人挪到车外,琉璃跳下了车,敏儿对着趴在马上的清久道:“清久,快醒醒,你怎么样?”琉璃走到他身边,一边拍他的后背一边道:“公子醒醒,我们这是到哪了?”敏儿道:“看能把他放下来吗,是不是伤着了?”琉璃两手扶住他肩膀,用力往外一扯,二人差点一起摔倒在地。琉璃扶着他缓缓坐到地上,只见脸上满是血渍。琉璃把他放平在地上,掏出手帕去水边沾湿,回来给他擦脸。

    敏儿试着从马车上下来,琉璃道:“小姐,你先坐着吧,等公子醒了,咱们还是赶路要紧。”敏儿心想,回大荣怕是不行了,得先看看清久怎么样。于是试了几次,终于下了车,一点一点蹭到清久身边,摸摸他的头,道:“怕是伤的不轻,去拿水壶,给他喝点水。”琉璃起身回到车里,拿着水壶走过来。敏儿打开盖子,淋了几滴在清久唇边,贴了贴他的额头,茫然的冲水潭看过去。这一看,不禁呆了。

    潭里隐隐约约出现了一张鬼面,正一动不动的瞅着她们,在火红的木槿花簇拥下格外醒目。只是潭面水汽缭绕,不细看很容易错过。敏儿愕然,低声道:“琉璃,你看那里是不是有张脸?”琉璃道:“哪?”敏儿指着水潭,道:“那里。”琉璃举目看过去,半晌,倏地撞进敏儿怀里,颤声道:“是。”敏儿拍拍她道:“你看着清久,我过去看看。”琉璃一把抓住她道:“小姐,走吧,人生地不熟,咱们很容易吃亏的。”

    敏儿推开她,爬到马车旁边,拿下马鞭,冲着水里便是狠狠一鞭子,水溅起一丈高。虽然离着鬼面有些远,但敏儿就想看看它的反应,是张假面具还是有人故意要捉弄她们。敏儿紧接着又是一鞭子,一连甩了几鞭下去,潭里已是水花四溅。敏儿定定的盯着那张鬼脸,它也静静的盯着敏儿,一动不动。待水面恢复了平静,敏儿指着鬼脸道:“别鬼鬼祟祟的,说,你叫朱雀把我们带到这来到底想做什么?”鬼脸不答。敏儿道:“不说?我知道你是谁,要不要再挨我几鞭子?”说着,抬着鞭子便要再打。谁知,鞭子扬到半空,背后突然出现一只大鸟,两只爪子抓住敏儿的肩头丢进了水潭。琉璃大叫一声:“小姐!”

    敏儿狼狈的呛了几口水,咳嗽几声,抖擞精神冲着鬼面游了过去。刚一近身,愣了一下,忙往后退,却被一双手臂狠狠搂住了腰。敏儿用力挣扎奋力摆脱着,却“咣”的一声被摔出了几尺之外。敏儿吐了一口血,骂道:“庄末,你这个天杀的,怎么还不下地狱?”庄末道:“你擅闯本王的禁地,不是下地狱就可了的。”敏儿道:“强词夺理,明明是你让朱雀把我们劫持到这里。你好歹是个王爷,怎么能如此无耻?”庄末倏地到了她身边,道:“无耻?本王在沐浴,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好意思往本王怀里钻?”敏儿脸腾的红了,一边往后退一边道:“明明是你……”敏儿不说了,四肢并用向下方游去。庄末抓住她一只脚腕,让她动弹不得。

    琉璃站在地面,看着潭里的动静,越看越不对劲,大喊道:“小姐,怎么了?”敏儿浮出水面,道:“别过来,别看这边。”除了敏儿,琉璃只看到一张鬼面,并不知对方是庄末,于是别过头,继续唤醒清久。敏儿挣扎半晌,终是摆脱不了。心想,万一力气用尽,便只能任他摆布,自己好好一个人,死在千里之外的平阳城,爹娘要如何是好。于是,咬咬牙,伸手拔下头上一枚簪子,捏在手里,转身扑到庄末怀里,道:“庄末,咱们同归于尽吧!”说完,便将簪子扎进他胸口。

    庄末浮在水里,一动不动的任她扎下去。敏儿用尽平生所有力气,硬生生将簪子扎进了他的胸口,一边往里捅一边掉眼泪,扑簌扑簌,便是在水潭里,那泪和水也是泾渭分明。簪子不见了,完完整整的进了庄末的胸口,敏儿浑身无力,闭上双眼倒在了庄末怀里。

    天亮了,庄末穿着一身墨绿色的外袍回到了殿里。敏儿、清久、琉璃已被宫人们带到了殿里。春淘君得到消息,已在来玉清宫的路上。小姜给清久喂了一碗药,半晌,才迷迷糊糊的醒了。他趴在地上,睁开双眼看了看坐在面前的人,看清了,不屑的“哼”了一声,庄末也不屑的冲他“哼”了一声。

    清久又冲旁边看去,见敏儿湿漉漉的躺在地上,琉璃抱着她的头,破口大骂道:“庄末,她是冲你才千里迢迢来到平阳,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你好歹是个男人,有事冲我来,放她们回大荣,万事和她们不相干。”庄末道:“和她相不相干不是你说也不是本王说,是你的好哥哥。”清久一怔,道:“你还不死心?”庄末笑道:“自然,本王小气的很,本王可以弃他,他哪来的勇气置本王于不顾?”

    清久道:“你真好意思!你若是好的,公子怎会离开你。你不思悔过反而变本加厉,慢说是公子,是个人都受不了。我劝你,放了敏儿,否则公子即使尚在人间,也绝不会回来见你。”庄末笑道:“我知道他不会回来见我,所以才要你们两个帮本王把他找出来。”清久道:“休想!”

    庄末歪在玉榻上,慢悠悠的道:“肖清久,我劝你识点时务,要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东西比死更可怕。本王不想做到那一步,你也别逼我。”清久站起来,道:“我不知什么最可怕,但看你找公子找的这么辛苦这么无计可施这么气急败坏这么不顾身份绑架两个凡人,我真是开心!还有什么比看玉清王出丑更开心的呢?一个天上地下都惹不起的主儿,偏偏自己不买帐,真要丢死人了。”“肖清久,你找死!”老成骂道,伸手冲着清久便是一掌,清久飞身躲开。老成倏地到了他身后,一掌打在他后背,清久吐出一口血,险些摔倒。老成抬手冲着他脑袋砸去,清辉飞出一剑将老成的手挑开,拉着清久闪在一边道:“老成,你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