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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珍珠耳钉

    我说我朋友的朋友是元知晓的后人,有次闲谈中偶然提到了莫家姐妹,感觉古怪之极,刚才就是顺嘴一问。

    “顺嘴一问?”。

    齐冰似乎有点不相信:“我警告你啊,回头见了我们门主,真就是真、假就是假,要是耍滑头,没你好果子吃”。

    “那莫如来?……”。

    “不知道,有本事儿,你找姓莫的问去”。

    怎么感觉这对姐妹的名声比黄彪还臭,如同凶神恶煞,连照教中人都忌惮三分。

    见她转身要走,我伸腿就拦,谁知脚下一打滑,“哎,哎……”的栽倒在雪地里,车轱辘似的往下滚。

    山上除了雪、就是石头,就算不掉进悬崖,也随时会撞碎脑袋。

    齐冰说的对,这么做不但死的快,还会很难看!

    绳子扽了一下,没拉住,紧接着,一个身影扑到我身上,双手护头,脚“刺啦刺啦”的蹬着地,冰末激溅。

    说不清是真实还是幻觉,在被她揽入怀中的那一瞬间,仿佛又闻到了淡淡的乳香,既熟悉又陌生,更象是酒心糖果的味道。

    等清醒过来时,两个人已停止翻滚,齐冰松开我,仰面躺倒在身边,不停的喘着气。

    “……大姐,我是真失忆了”。

    我忍着疼,拧着脖子看她:“你不觉得我有点傻吗?也确实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你,你绊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她似乎觉得上一秒刚刚死里逃生、下一秒就急着为自己辩解,实在是件很搞笑的事情。

    “不能你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鬼门这种镇元敛神之术,不显山、不露水,藏日月于壶中,看上去和普通人没啥区别”。

    可这种行为对当事人并不公平,就象有人在你房间里放了一个保险柜,却又不告诉你打开它的密码。

    “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据我所知,鬼门弟子比想象中要多的多,但只有祝小飞亲传的那七个人脖后有星记”。

    原来传血弟子不止有七个。

    “不,剩下的那些只能叫再传弟子,一分七、七分十四,当然,要看他们舍不舍得了”。

    比方桌上摆了一瓶酒,一个人喝醉、两个人喝好,再来一个非打起来不可。

    “哦……,也就是因为我的出现,你们才怀疑祝小飞还活着,对不对?”。

    那他为什么要传给我呢,莫非我天赋异禀?。

    我暗自摇头,算了吧,从小到大没发现自己有一丝一毫的过人之处,连撒个谎都漏洞百出。

    “所以就很奇怪啊,传血肯定是在你糊涂之前,但那时候你还是个孩子……”。

    齐冰也想不明白:“十入鬼门九难还,连人高马大的壮汉都承受不住圣子血的威力,更别说是一个孩子了,而你竟然活了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

    她眉头紧锁:“也许答案就在你脑子里,只有解除了封禁,才能了解真相”。

    我问她如果解除不了怎么办,不会强拆吧?。

    “解铃还需系铃人,鬼门中人不光你一个,不会都象你这么傻”。

    她一笑:“继续找呗”。

    笑完又摇头:“其实你算不上真正的传血弟子,只是个能走会动的盆”。

    不是洗脸泡脚的那种,用她们的话叫“血盆”,有的盆弄不好还会倒,那这个人就没用了,不过死后却能养小鬼,传说中吃人肉、喝人血的恶鬼。

    明白,除非我不是,否则这一百多斤就归她们了,连死了都不能入土为安。

    “大姐,你们门主是个什么脾气,好不好说话?先给我讲讲,省得到时候一紧张,惹他老人家不高兴”。

    她又“扑哧”一笑:“就老人家这三个字,她能撕烂你的嘴……”。

    不听不知道,人门的门主竟然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也姓齐,双名南火。

    齐南火,这名字可够烈的,“南”和“难”同音,“难”火?,火不起来肯定生气。

    “你可以叫她春风夫人,她虽然也有别的名号,但这个称呼从几百年前一直保留到现在”。

    我不禁想起吴奴家的那句诗:吴氏遗血望春风,嘴里不自觉的跟着念了出来。

    “别瞎说,跟吴氏遗血有啥关系?”。

    齐冰瞪我:“这副对子就刻在我们齐家祠堂的大门上,不信可以带你去瞧,天雷地火神木生,一城百草望春风,本来是圣公给小孩儿编的儿歌,后人建祠的时候,觉得望春风是个吉祥话,便合在了一起”。

    “那首儿歌你还记的吗?”。

    “……天雷至,神木生,地火起,望春风”。

    里面不仅提到了神木,还有那场森林大火,也表明了齐家当时的处境。

    同样是“望春风”,同样急需要一个向上的转折点,以此来改变家族的命运。

    看来,这句诗应该是齐三圣教给吴奴家的,怎么感觉象是一个阴谋?一边在人家身上做试验、一边又说孩子就是你的希望,再痛苦也得为之活着。

    而潜台词却是:你死了,我折腾谁去?。

    至于齐南火,年纪虽轻,处世却非常老道,颇有些霹雳手段,只是素来喜静厌动,懒于抛头露面罢了。

    “不用怕,门主是个很讲理的人,恩怨分明,只要你好好配合,不会为难你”。

    齐冰看了眼手机:“赶紧起来,还得走两三个小时呢,天亮前必须赶到”。

    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十一点零三分。

    “大姐,咱不着急,就凭你救了我一命,绝对配合,但能不能先把这件小麻衫脱掉?勒得怪难受的”。

    “你……想去就去吧”。

    去哪儿呀,什么意思,要放我走吗?。

    她一指不远处的岩石:“赶紧的,别磨蹭”。

    边说边捡起飞钩,重新缠在手腕上,微微侧过身。

    闹了半天,是以为我要解决个人问题。

    我的确说过要上厕所,可那只是想糊弄齐老二,结果她还当了真,不过这倒是个机会,索性故计重施,来个“尿遁”。

    但这里是高山雪岭,一览无遗,也不会象上次一样,有披甲人来救我,折腾到最后,把她对我的那点好感都折腾没了,反而自讨苦吃。

    还天赋异禀呢,我呸,纯粹是个酒囊饭袋,哪怕跟老爸学两手公园太极也好啊,何至于象现在这样,走哪儿都低声下气的,看人脸色。

    “快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