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许可清道。

    难道被老师发现了，她最近找资料，就是为了自己能尽快手术，得到光明？许可清傻愣着。

    深邃的目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俊脸上难得的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这个表情在许可清脑海里与那次在大学校园那个下午，高教授那张脸重叠，他如果见到她这般怂样，肯定又要笑话她了？

    许可清叹息一声，低头不再言语。

    “既然知道，那你这段时间还不分昼夜的忙活着查资料，看视频，为什么不赶紧住院，把手术做了？”杜锦森倒了杯水递给她，耐着性子道:“这段时间我工作太忙，忽略了你的事情，是我不好。”

    “不关老师的事。”许可清迫不及待的道。

    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杜锦森有点无措，柔声安抚道：“怕花钱是不是？”

    许可清措败的垂眼，咬着下唇重重的点了点头。

    想到自己双眼手术必做不可时，许可清心里就闷闷的，她虽然是眼科医生，但父亲的经历让她终生难忘，要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视力越来越差，不做手术是肯定行不通的。

    杜锦森做为资深教授又是她的导师，她想让他帮自己做手术，那样她就不用再害怕手术中会遇到什么突发情况，会安心很多。

    她究竟没敢和杜锦森提这事。

    许可清养好脚上的伤后，没有听杜锦森的话，把白内障手术做了才出院。

    回到办公室又开始马不停蹄的工作、学习两不误，这天，她遇到了一个医学难题解不开，想请教杜锦森，可惜这个点老师在出门诊，她也想看看杜锦森在门诊工作时的样子，拿着笔记本，关上办公室的门，准备去门诊找老师。

    从住院部一路往下，穿过走廊来到门诊大楼。

    中心医院每天人满为患，住院部就有三十三层，几乎每天都有人出院，入院，床位永远不空闲，也不知道眼科门诊这个时候还多不多人？

    许可清刚入职就来眼科做过检查，轻车熟路的来到了眼科门诊，眯着眼睛找到了杜锦森主任医师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门外排着长长的队伍，上至八十，下至婴儿，都下午四点了，还有这么多患者，估计又得加班到七八点了。

    站在人群后面，许可清心底五味杂陈，之前她还以为杜锦森是因为上次胃疼的那个吻，故意躲着她，每天屁股不沾凳子，门诊，手术室，研究室转来转去。

    眼前这一幕让她愧疚不已，老师是真心对她好，把工资卡都给她了，她脚上的伤明明不是很严重，还无理取闹的让他陪她，他每天那么忙，一定很疲倦，她以后再也不能给他添麻烦了。

    许可清暗自做着决定，转身看到队伍又变长了，干脆走到队伍前面去，听听那些病患的情况，来看门诊的患者不一定都要住院的，站在门口，看看能不能学习到不同的知识？

    缓步朝着诊室门口走去，许可清仔细点了点，还有二十三个人。

    杜锦森的门诊从来没有过余号，几乎每次都要加号和加班，不然这么多患者根本就看不完。

    其他门诊的医生都下班了，许可清环顾四周，点了一下还有十四五个人，她站在门口听到患者们聊天的内容，默默记在了心底，想着等会问杜锦森一些问题。

    她等到六点半，肚子都饿的呱呱叫了，杜锦森还有三个患都没有看完，她起身去给自己倒了杯温水暖暖胃，坐在患者等待区，用手机认真的看着手术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