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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羊安巧计赠二马

    方才电光火石间,突发状况,具是反应不及,待回过神来,贼人已不知所踪。

    众人不知所措,蔡琰已是嚎啕大哭,卢珏一旁安慰。蔡琬也是眼窝儿浅的不停抹泪。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遭贼啦,有人抢马啦?”老刘头倒是机警的很,忙把金饼往怀里藏,却是一把被羊安抓住。

    “你莫走,还我钱来。”

    “羊家三郎,这可不关老朽的事,这买卖已成,马我也给了。”老刘头挣脱不得,忙解释起来。

    “这话可不对,钱我自然给了,此间正在你怀中,邻里街坊具可都看到的,至于这马,马在何处?我可没收你什么马。”羊安虽心里有鬼,却说的理直气壮,两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市集东口的当值县吏方才见两人两马驰过,此时不远又聚起数人,还不停传来争吵声,便探个究竟。

    其中年长的黑脸县吏见是羊安,忙冲上前来劝解道:“三郎,你且松手,莫要伤了人,莫要伤了人。”他在县中为吏数年,这平阳城里的人家自了然于心,同时去松两人的手。

    年轻的瘦高县吏自然也是认得羊安,豪门士族他吃罪不起,此时见同僚打了圆场,又松了两人的手,便说道:“老刘头,方才此间发生何事,你且慢慢说来。”

    那老刘头见县吏如此说,缓了口气,便把刚才之事娓娓道来。他说的声情并茂,围观之人具是被他吸引,羊安亦惊讶于他的口才,若非民不与官斗的思想根深蒂固,今日若与他争吵下去自己未必能讨到好,还好自己志不在此。

    待了解来龙去脉之后,那瘦高县吏又恭敬的问羊安:“三郎,那老刘头陈述可实?”

    羊安故作愤愤然道:“正是如此。”

    他话音未落,便听老刘头喃喃道:“说来也怪,这贼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他欲言又止,看似自言自语,实则话中有话,若有所指。

    却见羊安突然发作,怒道:“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今日出门乃是带两位师姐逛市集的,又岂会知你在此间卖马?我若欲抢马,又何必带着女眷?又何必先付马钱?这天下还有自己抢自己的事嘛?”

    “啊呀,不好,小师弟,你方才说漏嘴了。”蔡琰年岁虽小,但才思敏捷。她见羊安口误,忙一手拉他衣襟,一手挡嘴,似要说悄悄话。但那声儿清脆甜糯,引得围观众人具是一阵哄笑,搞得羊安好不尴尬。

    那老刘头见也是见缝插针:“羊三郎,这可是你自个儿说的,马是你的。”

    “三郎,你看这事儿?”那黑脸县吏小心问道。

    羊安见自己目的已经达到,不欲再纠缠下去,便大袖一甩道:“罢了,此时就此作罢,算我倒霉。”

    两个县吏见羊安服软,都松了口气,那瘦高县吏又和老刘头确认:“这盗马的贼人乃是一男一女,高约六、七尺间,被盗枣红马一匹,栗马一匹,可是如此?”

    “正是!”

    “三郎?”

    “正是!”

    “此事待某呈于县衙,必全力缉捕,也好给三郎个交待。”

    “如此,便有劳两位了。”说完羊安拱了拱手,便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片刻,围观众人皆做鸟兽散。

    待入了城,羊安支了卢珏带蔡家两位小姐回家,自与陈辰去找城中铁匠。胡铁匠此时正在打铁,见羊安登门,忙唤旁人帮手,便回了屋里。片刻回转,手中又多了一卷竹简。

    “胡铁匠,前几日托你的事可有着落?”羊安抢先问道。

    “三郎,说来惭愧,简中所画之物,我这怕是做不成,需有铁官高炉或可制成。况且朝廷有盐铁管制,此物恐非农用之物,即便器物齐全,也是万万不敢私自打造,羊公子不若去铁官营问问。”说着他将手中竹简递与羊安。

    羊安接过竹简,心里有些失落,便又问道:“可知就近铁官营在何处?”

    “若近的,便在奉高县城附近,若远的,庐江、河东具有。”

    “如此,先谢过了。”

    “三郎客气了,至于这钉子嘛,你看。”只见胡铁匠从护具兜里掏出一枚铁钉。

    羊安拿起铁钉,放在眼前仔细打量,胡铁匠便在旁侃侃而谈:“此物倒是不难,用废铁打制便可,只是颇费些功夫,打造这一枚便需两个时辰,如果要按相同大小形状,则还需至铁官营。说起来,春秋时便用青铜,配以模具熔铸此物,不过多为钉棺之用,价格颇为不菲,不知三郎要此物做何用处。”

    羊安自来到这个时代后,便大概的知道汉代有盐铁管制,却没想到这么严格,看来自己想要的马蹄铁,马鞍,马镫还得再等等。他更没想到制作这固定马掌的铁钉竟也如此不易。心中叹息一声“穿越小说误我啊!”想到此处,也不拖沓,从腰间解下钱袋,扔于胡铁匠便走,只留下一句:“谢了胡铁匠,告辞。”羊安可哪里知道,小小一枚铁钉,前世一直到解放前,都是需要进口的。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今日市集之事,定然也是被羊儒知晓了。羊安此时正跪在书房之中,羊儒背手而立,手中还拿着戒尺,蔡邕坐于右首。

    半响,羊儒终于挤出几个字来:“今日之事,你可知错?”

    “孙儿知错,甘愿受罚。”

    “你可知错在哪?”

    “子曰:孝子之事亲,居则致其敬,养则致其乐,今日祖父因孙儿生气,那无论如何便是孙儿的错,此为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