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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拜见师叔

    玄松沉吟道:“听闻本次‘英雄大会’的主事人,襄阳城通判卢嵩大人乃司马庄主之师弟,小施主之师叔,小施主为何未去请他出面?

    司马举道:“在下亦才来襄阳几日,恰逢襄阳举行‘英雄大会’,在下欲待‘英雄大会’后,再行拜见卢师叔。”

    玄松道:“小施主势单力薄,对方可将令尊司马庄主及近百庄客,无声无息杀害,势力之雄厚,难以揣测。小施主报仇之事,必要取得卢嵩大人支持才好!且此事他亦有义不容辞之责任!如今,小施主父仇已有线索,老衲和小施主可分头行动,小施主去襄阳府拜会卢嵩大人,向他通报雷鸣人、京徒美投敌之消息,请他处置。老衲回去和方丈师兄禀报,然后一同到襄阳城汇合,共同替小施主作证。”

    司马举大喜道:“谢玄松大师指点迷津,在下这就去!”

    玄松道:“如今已是亥时,卢大人大概安歇了,不如明日一早再去!”

    司马举执意道:“在下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拜见师叔。再说,雷鸣人、京徒美被在下发现后,必定会仓皇逃窜。在下得请卢师叔想办法才是!此事刻不容缓,耽误不得,卢师叔如有责怪,在下也甘愿承受!”

    玄松点头道:“小施主言之有理。老衲欠考虑了,卢大人若见你好好活在世上,并已长大成人,高兴尚来不及,哪有责怪之理?我等不必再说,就此分开罢!”

    司马举连连称善,与玄松道别后,即直奔卢嵩宅邸。卢嵩宅邸在中区,离襄阳府衙不过五六百步,此前,召开“英雄大会”期间,司马举早已打听清楚,并在其府邸旁边徘徊过几次,路途较为熟悉。

    司马举急匆匆赶到卢嵩宅邸,此时夜已深,大门紧闭。卢嵩在襄阳为通判已有近四年,置办了府邸,家属皆接过来一同居住。卢嵩府邸较为气派,朱红的油漆大门,廊下两只大红灯笼,在夜幕中晃荡,中秋后的圆月已被神物咬去一个小缺口,可月光清辉,仍可依稀照人。

    司马举扑到门前,拉起门上铁环,尽力敲击,可久无动静。司马举知道,府上定是歇息已久。故而锲而不舍,继续敲打。许久,一中年仆人从侧门探出头来,满脸愠色,喝问道:“半夜三更敲什么敲?”

    司马举忙道:“在下是卢大人亲属,烦请纪纲(注,指仆人)予以通报。”

    那仆人借着明亮的月光,辅助灯笼朦胧的烛光,司马举长身玉立,人才一表,出言文雅,顿生好感,又听司马举自称卢大人亲属,更加重视,不由得将音调放低了八度,问道:“后生是卢大人亲属,什么亲属?”

    司马举如实道:“在下为卢大人侄儿,卢大人是在下师叔!”

    那人愈加谨慎了,口气亦客气许多,道:“小的跟随入卢大人府邸五年了,没听说过他有何师兄弟啊?”

    司马举不想与他过多解释,便加重语气道:“烦纪纲和师叔通报,说袁山司马侄儿求见便可!”

    那人见司马举说得庄重,亦不敢再推脱,忙转身入内,但侧门仍然关上了。

    又过了大半晌,也未见有任何波澜,司马举有些沉不住气了,在门口来回踱步。难道师叔忘记了自己这位侄儿?毕竟,自己和二师叔有近十二年未见面了。可一想到,此时已是深夜,师叔必然在歇息,心中便稍微释然。

    司马举记得,自己最后一次和二师叔见面,还是在大约六岁时,二师叔伙同三师叔铁铸,上袁山来给父亲拜五十大寿。那时两位师叔对他是何等宠溺和关爱?尔后,两位师叔又云游四海,听闻二师叔北上东京开封,还中了武进士,再后来被朝廷授予官职,渐渐升为襄阳通判,二师叔成为朝廷官员之前,父亲已经遇害了,也不知二师叔对父亲的遇害,知也不知?而三师叔铁铸,亦在一个月前自杀,此事唯有自己一人在场,二师叔定然是不知的了!父亲和二师叔、三师叔亲如骨肉,没想到如今仅余二师叔一人在世而已。三位师兄弟的后人,二师叔仅有一女卢荟儿,“宜春山庄”也仅剩自己一人,唉,不知三师叔有无婚娶,有无后嗣。

    司马举正胡思乱想之时,突听到大门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远远传来,夹杂有人喊道:“举儿,举儿,你在哪?”

    司马举隐隐听清,这是二师叔卢嵩的声音,心情一下就激动起来,这种感觉,犹如失散的孩子回家见到父母一样。司马举心潮澎湃之际,朱漆大门在“咕咕呀呀”的声音中缓缓打开,随着朱漆大门的慢慢开启,司马举望见一簇人拥着一位身穿黑青道袍、身材高大魁梧的中年汉子,站在一位仆人高举着的灯笼下,立在大门口,满脸慈爱、威风凛凛,长须飘飘,不正是自己这几天日思夜想的二师叔卢嵩么?

    司马举只觉得热血上涌,胸膛翻滚,再不迟疑,对着卢嵩“噗通”一声,跪在他面前,口里凄然叫道:“二师叔!”

    卢嵩嘴里道:“快起来,快起来!让我好好看看!”说完,卢嵩快步上前,跨步迈出门槛,双手搀扶起司马举,在灯笼的照耀下,仔细端详着司马举的脸庞,好似在寻找过去的记忆,也许在大脑里搜索十二年前的轮廓!卢嵩眼光里的怀疑、惊讶、惊喜、激动,相继变幻着,终于,他似乎从在司马举的脸庞里,找到了答案,这个答案就是:十二年的时光,如何让一个调皮捣蛋的孩童变成了一位挺拔健壮的后生!

    “举儿!”卢嵩哽咽道,“真的是你!是你!真是你,真好!真好!”卢嵩太过高兴,显得有点语无伦次了。

    “是我,二师叔!”司马举热泪长流,这一日他盼了大半年,自从义父告知他二师叔下落后,他便觉得,自己并非单打独斗,还有另外的依靠,对二师叔总有一种莫名的依托感。自己如非迷路耽误了行程,也不至于八月中秋才赶到襄阳,恰遇到二师叔主持“英雄大会”,自己为了不妨碍二师叔,暂且推后了几日,以致今日才得以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