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烟筒我还是第一次见。

    成年人胳膊粗下，一头放着一根卷烟，人对着吸烟口就那么吸着。

    当时不知道这么吸烟跟正常抽烟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后来听说，当地老烟民都是这么抽烟的。

    而且他们的卷烟里，或者是水烟筒里，夹着一些私活儿。

    至于这些私活儿是什么，懂的人都懂。

    其实也正常，因为这里靠近边境，这里是云南……

    当他坐在我的身边后，瞅着周围没有外人，董老汉抽了一口烟，微微开口道。

    “门里的人？湘西那边儿来的？”

    我知道他的意思，赶紧回道：“董叔，我不是赶尸匠，是个算卦的，也确实是门里的人？”

    “算卦的？哪一家？”

    “关家，六爻卦术！”

    “你是关北山的后人？”他突然瞪大了眼睛，用力看着我。

    被他这么看着，我有些紧张，但还是点了点头！

    “好啊！好啊！关老全有后了，我就说嘛！一般人，谁能算出凶手，并能控制死尸！”

    当他说出了关老全这三个字，我就不淡定了！

    因为关老全，是爷爷的外号！

    而这个外号，一般人很少知道。

    之所以叫他关老全，说的是爷爷掌握的本事多，杂，什么门道里的东西，他都会一点，是个全才！

    “董叔，你认识我爷爷？”

    “咋能不认识呢？你爷爷三进三出咱们云滇，把那些南牙子训成了一群狗，每一个敢汪汪的，回想起来，都让人热血沸腾呢！”

    “南牙子？什么是南牙子？”

    我知道伢子在一些地方，代表的是拐卖儿童的下作之人，但我不知道南牙子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结果，面对我这样的问题，董老汉没有回答。

    “南牙子是什么，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对你没啥好处！”

    “那董叔，你既然认识我爷爷，知不知道我爷爷当年出事儿的地方，在云南的什么位置？”这也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你爷爷出事儿？出什么事儿了？”他一头的雾水。

    “有爷爷好像进了一个局子，应该是死了吧，大家都这么说。而且我爹跟着我爷爷去，回来的时候眼睛都瞎了，很惨，最后也死了！”

    提到这段伤心事，我心里就像是在流血一样，痛不欲生。

    “死了？你说关北山死了？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谁死他都不能死的！他能掐会算，做什么都谋而后行，没人能让他死的，除非他自己让自己死！”董老汉语气坚定道。

    我不想跟他在这个问题上扯，因为我也扯不清，便转而说：“那你知道，我爷爷如果来云南，他会去什么地方？”

    “去什么地方？可能是去有海的地方吧！”他目光深邃，思考片刻后，缓缓说道。

    “有海的地方？云南哪里有海？您老不会说，是……是那个什么洱海吧？”我小心翼翼的询问。

    “不知道，不清楚，但我觉得，他来这个地方，就是会去有海的地方，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