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董和中年警察的脸色虽然均是一般，但是各自的表情却是不同。老董是一脸的气忿，很有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而中年警察则是一副赞赏的神情。

    “白天的月亮——！。”审讯室突然响起了悦耳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审讯室瞬间的寂静。中年警察摸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一怔，随即将手机在老董的眼前一晃，然后一摆头，两人走了出去。

    等中年警察嗯嗯地接完电话，老董问道：“啥事？这个时候局长来电话？”

    中年警察在老董的耳边耳语了几句，老董惊道：“这屁大的事也惊动了上面？”他说的上面当然是指县一级，不会是省级，更不可能是中央。

    “轻点！”中年警察提醒了一句，又说：“他们还加上了一条行凶打人的罪名。”

    “什么？还讲不讲理了？就只准姓劳的那小子打人家护士？别人就打不得他了？”老董的脸上现出了怒色。

    “妈的，也是这星姓叶的犟犊子不争气，不然他们告啥也没屁用！”

    “老董，这话怎么说？”

    “他只要说一声没有摸过那——东西不就结了，在场的护士都说没有看见，这个谁也没有看见，是一笔糊涂账，我们也只能以事出有因，查无实据上报不就行了！”

    “老董，你这种想法不对头，我们可不能感情用事。你是不是因为我们申报他见义勇为，现在他却出了事，那是在打我们自己的嘴巴？其实，我也不想他有事，但这毕竟一码是一码，见义勇为是那么见义勇为，违法犯罪是违法犯罪。”

    老董不吭声了，大概是确得中年警察说的有道理吧！

    “老董，我和你的想法不一样，他这么爽快地承认，说明他心里没有鬼，要是他吞吞吐吐，极力隐瞒，我倒是怀疑他真的有问题呢！摸是一定摸过的了，不然那个向淑婉吃饱撑的，自己来出自己的丑？走。我们去问他为啥一定要摸！”

    “还有啥问的？既然必须摸，那一定是救人的需要了，你懂医还是我懂医？”

    “老董，那怎么办？”中年警察倒是没想到这个问题。

    “我看还是先搁一搁吧，等请到了懂行的专家再一起问，不然我们要问两遍，烦人！”

    叶依星不知道，怎么来了一个电话，就不再询问下去了。但这也是他管不了的，他只有老老实实跟着那个年轻的警察，上车奔向看守所。

    登记，交接之后，叶依星跟着看守所的一个警察，穿过一个长长的廊道，再经过一个铁丝网围着的平坝，来到一栋上下布有岗哨的四层楼前。

    蹬蹬蹬一直上到三楼，转过一个楼梯口，叶依星一眼即看到了一条走廊，走廊的两边是一间间装有铁门，铁门上挂着大大的将军锁的房间，他心想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班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