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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认罪?

    此言一出,同行的张若怜已经跑到一处墙角狂呕了几声,脸色已经是煞白,强定了身子,就要追着井春打。

    同行的刘书协连忙拦住,道:“你惹她做什么,她向来是嘴里饶不得人的,你偏偏还去惹她。”

    为历练笔法,翰林画院每年都会有一两个画工来京兆府为犯人画画像,刘书协便是其中之一,也翰林画院的六品画工。

    说实话,刘书协来着京兆府实在是屈才,无论是画技还是笔法都是井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其画牡丹最为出众故又称为“刘牡丹”,翰林画院的六品画工的俸禄可比区区京兆府的画匠不知多了几倍,但他却从不恼这些,年过三十,已经成家,对这些身外之物倒是看得轻。

    张若怜见此,便只得悻悻地甩了甩袖子,逞强道:“今日我便不与你计较,下次可不能了。”

    这张若怜也不过是个初出茅庐之人,但在松筠画舫学了十年之久,画工技艺自然不在话下,年龄与井春相仿,只是未经世事,逞些口舌之快。

    井春淡淡一笑,便道:“下次?若是张画工下次见了那些腐尸可别吐了就好。”

    言罢,井春掂了掂手中的书袋,便直径走向了大牢。

    既然昨日已经去抓了何越安,也需要看看那人到底是长什么样子,自己的画工到底如何?而且,从昨日的与梁灵淑的交谈之中,也实在是难以相信一个受侵害的女子竟然会用褒义词来描述一个强jiān犯,而且还能记得那么清楚。

    进了牢狱,便见李捕头在牢房面前一边又一遍地审问着一个清俊的男子,井春一眼就能认得出来那人是何越安,与自己画像的确有八分相似。

    “前日夜晚你到底有没有进出梁府?”

    何越安一副不知所以的样子,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大人,前夜梁府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值得昨儿把我拉到府衙。”

    李捕快猛敲了一声桌子,道:“别转移话题,快说,前夜你去哪了?”

    何越安态度倒是诚恳,老老实实交代道:“前夜、前夜小人一直都在家中睡觉……”

    “说谎,你分明是夜间偷摸去了梁府。”

    何越安一脸迷惑,支支吾吾问道:“小、小人去梁府干嘛?”

    “你敢说梁小姐的清白被玷污不是你干的事?”

    “梁小姐被污了清白?”何越安一惊,瞬间瘫坐在地,又道:“梁小姐说是我干的?”

    李捕头也不废话,直接将画像亮在何越安的面前,道:“你可看清楚了,这是梁小姐口述的画像,上面的人不是你?京兆府的画工画的……井画工来了,我正审着呢……”

    井春也进了牢房里面,与李捕头打了一声招呼,“李捕头,何越安可认罪了?”

    “没呢,昨晚带过来的,今早刚审,还没抖出什么东西来。”

    两人正说这话,何越安却像是发疯了一般,直接抱着李捕头的大腿,情绪越发激动,“梁小姐昨夜被污了清白?”

    李捕头也是性情中人,一脚便将何越安踹开,“你小子装什么糊涂?不就是你干的吗?只可惜了一个好好的大家闺秀……呸,狗杂种……”

    何越安忽而抱头痛哭起来,蜷缩在了一角,竟然又反复捶着墙。

    李捕头也是见过大小案子的人,本就不屑于何越安的举动,道:“不就是耗时间吗?老子就陪你耗,我倒是要看看是你手硬还是牢房的墙硬。”

    正说着,便有小吏传话让井春速到厅堂,“大人说是个大人物,井画工可是要快点去。”

    听此,井春的心思便也不注意在了何越安身上,只是临走前,井春看着缩在一角的何越安,更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