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搜索繁体

第一百七十二章 胜之不武

    “广胜,刚才我就是这么个意思,”青面兽苦笑不得,“你帮忙说个公道话吧,我拿多少合适?”

    “这我就不好说了,”小广咕咚咕咚地灌了一阵啤酒,咳嗽两声,说,“你先说个数,我参考参考.”

    “一万,这里面包括我报答蝴蝶的,也包括目前这事儿的”

    “***你打发要饭的?”金高抄起酒杯泼了青面兽一脸,“想找死就赶紧说话。”

    “是啊,少了,”小广又踩了我的脚一下,“怎么说也得三万啊,根据我上面说的那三条。”

    “三万?***!”金高一把揪起了青面兽的头发,“三十万,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青面兽痛苦不堪地摇着手:“大金,你先把手撒开,听我慢慢跟你说”金高不松手,越发用力地把他的脑袋往后扳:“你他妈的就知道慢慢说,慢慢说,慢你妈那个逼呀,大爷我有时间陪你和尿泥玩儿吗?我数三下,三下以后没有答复,我立马走人。一,二”青面兽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十万!”金高瞥了我一眼,我摇了摇头,金高猛地将他的脑袋扣在桌子上:“我再重复一遍,三十万。”青面兽抹地似的用脸来回蹭桌面:“十五万不能再多了,再多我报案”我冲金高使了个再用力的眼神,金高拽着他的头发,一下一下地往桌子上面撞:“三十万,三十万,听见了没有?”青面兽忽然上了倔脾气,松着脖子,任金高捣蒜般的碰他的头。小广捏了我的胳膊一把,冲青面兽呶了呶嘴巴,那意思是适可而止,我板着脸摇了摇头,脑子急速地转着,十五万?其实也可以啊,起码金高的房子是买到了。不行,还得诈他,这个混蛋太可恶了,整个海天路市场成千上万的人,有几个作证我敲诈勒索的?有限的几个人里面就包括你青面兽,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我咬了咬牙,冲金高使劲挥了一下手,金高明白了,拎麻袋似的把青面兽拎到了墙角,一脚踹到地上,用那条绑了钢板的腿一下一下地抡他的脸,青面兽起初还在坚持着,踢倒了再爬起来,再踢倒了又爬起来,跟个放慢了动作的不倒翁似的,最后坚持不住了,颓然喊了一声:“金哥住手。”

    “想通了?”金高住了手,青面兽的脸已经肿成了气球,“赶紧说,不然我又要加码了。”

    “二十万,再不能多了”青面兽说话都没有力气了,声音像是从肚子里发出来的。

    “***,加码啦,六十万!”金高又抬起了脚。

    “慢着,”小广忽地站了起来,“大金兄弟你住手,这样会出人命的”

    “小广,给你面子才跟你坐在一起,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金高捏着拳头朝小广走了过来。

    小广骤然把胸脯挺了起来:“大金,我希望你对我放尊重点儿。”我拉小广坐下,冲金高摆了摆手:“别冲动,小广哥是个好意,你先听他把话说完,”把脸转向小广,笑道,“广哥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小广冷眼盯着金高,闷声说:“我不理解的是有些了解我的朋友也这样对待我我没有什么话要说,我就是觉得这样打下去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本来老钟请我来喝酒,我还满心欢喜,以为这是个和平酒,谁知道这个混蛋让我来喝这种酒你说我要走吧,又怕大家误会,不走我看到了些什么?大金,你不用那么看着我,这样没有意思,想跟我打架我奉陪,但是我不认为这就是男人,你说呢?呵呵蝴蝶,我还是那句话,无论对待任何人,一定得给人留条路”我打断他道:“广哥这话我很赞成,但是青面兽这个混蛋给我留后路了吗?你不知道我上次蹲监狱的罪名是什么吧?敲诈勒索,就是这个混蛋作的证词。你不是常说,有仇不报非君子吗?这不算仇吗?”小广干咳了两声,支吾道:“我那不是怕大金把人打死嘛。”金高笑了:“小广你也是混过社会的人,就这样能死人吗?当年你打别人比这个要狠吧,死人了吗?”

    小广不说话了,抓起酒瓶子就灌,啤酒沫子淌了一胸脯。

    我用筷子敲了敲桌子:“老钟,来,说个准确数,到底几万?”

    青面兽把牙齿咬得咯咯响:“二十万,这是我的底线,要不我宁可死。”

    这个人我了解,这可能真是他的底线了,再逼他也没有用了。其实他这种人根本就不是混社会的,底子是个小混混,混好了以后就彻底变成一个正儿八经的商人了。遇到我这种人他什么办法也没有,只有以死相争了。把他逼急了,他会去报案,如果报案也不行的话,他会豁上倾家荡产去找比我更厉害的人为他撑腰,这个人一般会是汤勇,而汤勇为了钱会管这事儿的,依照目前我的势力,一旦跟汤勇挑明了,下场会很悲惨的,我不能去冒这个险。想到这里,我微微笑了笑:“行啊,看在小广哥也在这里的面子上,我答应你,不过你给我记住了,少他妈跟我歪歪,出一点事儿我就要你的命,听清楚了吗?”青面兽沙哑着嗓子说:“听清楚了,我也有个条件,那五再去找我妹妹,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金高扑上去,照脸又是一脚:“吓唬我?”我喝住了金高,继续说:“我杨远是个守信用的人,拿到钱我就答应你的条件,我要现金,马上。”青面兽歪躺在地上,指了指桌子,我把手机扔给了他,青面兽颤抖着手拨了一个号码:“老憨大姐吗?我是小钟,给我提二十万现金过来等等,你不用来了,”捂住话筒问小广,“广胜,麻烦你下楼把钱拿上来好吗?你认识的,就是上次一起喝酒的那个老憨”小广点了点头,青面兽松开手,有气无力地说,“大姐,你把钱送到观海楼来,广胜在门口接你唉,别提了,河北那笔款子不给不行了,人家带着律师来的别罗嗦了,马上带钱过来吧。”挂了电话,青面兽把手往我这边伸了伸,“远哥,拉我一把,我要喝酒。”

    我过去拉他起来,把他搀到椅子上,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钟哥,我领情,这算你支援我。”

    青面兽抓起杯子喝了一口啤酒,漱漱口,把酒吐了,几乎全是血:“别说了,我明白。”

    小广边给青面兽添酒边说:“应该记苦啊,你又不是没在社会上混过,伙计们遭难的时候,不能落井下石。”

    青面兽一口把酒干了,怏怏地说:“我明白了,远哥帮那五说事儿是个幌子,要钱才是目的。”

    我正色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尽管事儿就是那么个事儿。”

    “流氓,真流氓啊,”小广仰着脸笑了,“我算真服了你了,以前我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一手,操,还不都是穷的不是?我陈广胜穷的时候你还别说,现在我就是最穷的时候,”指了指桌子上的烟,“看见这是什么牌子的了吗?民工都比我抽的烟好。娘了个逼的,我陈广胜混到这个程度真是不可思议”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我,“看见这上面写着什么吗?海岸实业有限公司董事长,海岸广告公司总经理,董个**事,总个**经理,连工资都发不出去了,过几天就倒闭了唉,可怜跟着我干活的那几个好兄弟啊,跟着我受苦将近一年了,”眼圈忽然红了,“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呀。想当年操,提什么想当年?想当年我也是个**。性格决定命运啊,我这性格给我决定了,我陈广胜就是这么个下场了。”他还真的掉了眼泪,我不屑地想,你他妈可真矫情,就这么点事儿你就哭了?要依着哭我得哭多少?我他妈从小应该哭到老我记得我能有好几年没哭了,好象我已经没有了泪腺。

    听小广抒发了一阵感情,青面兽的手机响了。

    青面兽拿起手机扫了一眼,对小广说:“老憨来了。”

    小广好象忘记了刚才是怎么回事儿,把脑袋一晃:“老憨来了怎么了?”

    青面兽苦笑道:“大哥你醒醒酒吧,让你下去拿钱呀,你不是最喜欢钱了吗?”

    小广摸了一把脑门:“我这记性啊‘膘’了,彻底‘膘’了,生活杀人啊。”

    小广出去,青面兽叹了一口气:“唉,今天我就不应该让广胜来,也许这就把他给得罪了,他以为我拿他当挡箭牌使唤呢”我摸了他的手一下,用一种长辈的语气告戒他:“有些事情能自己处理的就自己处理,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你的一些想法是不切实际的。”青面兽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生生把话咽了回去。金高用筷子挑了挑他的下巴:“老钟,我打了你,你可以找人报复我”我打断他说:“好了好了,这事儿就别提了,事儿赶到那里了,没有解。”青面兽的脖子似乎挑不住脑袋了,用双手托着额头,跟吃了摇头丸似的,不停地晃动。

    小广提着一个红色尼龙绸包进来了,把包往桌子上一丢:“这个憨大姐真有意思,非要上来看看不可,她怀疑我带人绑架了老钟呢。他娘的,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陈广胜文质彬彬,一身书卷之气,她看不出来嘛,欠操的货。”

    我把包往金高那边推了推:“看看是多少,多了的话,咱们今晚请小广哥**。”

    金高在点钱,小广就嚷嚷上了:“还**呢,我现在成了‘老婆屎’了,每天回家得接受检查。”

    我开玩笑道:“怎么检查?脱了裤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