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个别扭的小孩。

    她却愿意哄他。

    于是，他不由自主的就学到了一点点的大度。只要能讨小娘子喜欢，他什么都是可以学习的。

    把她送到凉亭上让她自己和许东泽聊，自己则在凉亭下用尖锐的双眸紧紧盯着许东泽，防止那人搞小动作，这便是他最大的大度了。

    别被他逮到，不然那人就继续受他一顿揍好了。

    商绾仪往凉亭外悄悄瞄了一眼他，就瞧到他一脸严肃的望……瞪着许东泽的方向。

    她抿了抿唇，觉得有点搞笑，又觉得他有点不同他身上散发出气质的可爱，倒也是乖乖离许东泽远了远，让他放心些。

    许东泽自然看出来了她那微小的动作，苦笑了一声，“绾仪竟会为了他而疏离我吗？”

    她一滞，是觉得自己那不经意的动作伤了他们之间的情分，觉得愧疚，又往他身前走近了一小步。

    “东泽哥哥，我并非这个意思……”她对许东泽的感情是不减的，把他当做真正的好朋友。

    “那绾仪这次来，不就是想和我划清界限吗？”

    他脸色有些苍白，还没有恢复血色，说话有气无力的，连腰背都没有办法好好的挺直。

    肉眼可见，武骏确实下了重手。

    “东泽哥哥……”她觉得是自己害他受伤的，眼眶一酸，便想哭，把手里提着的礼物放到石桌上，“东泽哥哥，我对不住你。”

    “为何你要说对不住？以什么身份？他的妻吗？”他看都没看那礼物一眼，死死盯着她，“绾仪，我到底哪里不如他？我们好几年的情分，为何抵不过他几个月？”

    终于还是没忍住，她的泪水顺着脸庞滴落，“我把东泽哥哥当朋友的……一直都……”

    或许比普通朋友更要好更重要，可到底不属于爱情。

    他急切打断，“可我待你，不止朋友。”

    她泪流不止，发现，自己除了轻飘飘的一句对不起，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是她辜负了他。

    若是她能早点明白自己对他真正的感情，能早点明白友情与爱情的差异，就不会把事情拖到今日，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弄成这样凌乱。

    “绾仪选了他，便是不要我罢。”他唇角带着笑，笑得有些苦，“既是如此，绾仪便请回吧，从今往后，就此别过。”

    “不要……”

    她恨自己嘴笨不会挽留，见他要走，还说了就此别过的狠话，就心着急得厉害，抬手抓住他的衣袖，脑袋摇着否认。

    “东泽哥哥，绾仪是真心待你当朋友的，未有不要你……”

    他们可以当一辈子朋友的啊。

    为什么要就此别过？

    她对许东泽有情，同窗几年的友情和感激之情，她心里头很珍惜这段情，只是她不会表达。

    “我朋友够多了，绾仪。”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需要她当他的朋友，他要她当他的妻。

    可她不能。

    于情于理，都不能。

    “东泽哥哥……”

    她还想挽留。

    “莺莺。”

    亭外的赤那驹骞瞧到了里头气氛不对劲，她还突然哭了，就按耐不住自己，大步上前把她的手从许东泽的衣服上拉回到他的手里，另一只手为她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