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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梦

    这是那?陌生而又熟悉。我踩过雪地,发出吱吱的声音。很奇怪,明明是大热天,为什么这里会下雪。看着满山飘雪,此场景,真的好熟悉,好像上次梦里的场景,不同的是,上次是春季,这次是冬季。我现在在做梦?我疑惑地看着飘下来的雪花,雪花落在我手中,慢慢散开,化为水滴。不冷,我不会感到冰冷。我更加确定,我真的在做梦。不知,这次能不能看到那个人?

    忽然,耳边响起踩过雪地的吱吱声音。有人?我四周张望。

    “爹——”一个少年的声音。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慢慢走过去。果然,看见两个人影。一个少年,一个老者。那个人真的是老者吗?他背对我而立仰望着天空,雪白的缥缈长发,身穿白长袍,好似已融入飘雪中,分不出真实。他虽是一头白发,可身型却很像上次梦到的男人。他是他吗?

    “爹…”少年迟疑地轻唤了一声。

    老者不语,仍是仰望着天空。

    “爹——”少年忽双膝下跪,痛哭出声。

    “…你来干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嘶哑,又带着一丝冷漠。

    对着自己的儿子是那么冷漠,他真是一个冷酷的人。我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我更好奇,他是怎么样的人?

    “画…”少年咬着唇,欲言又止,好似隐瞒着什么。

    “画…”老者声音有丝哽咽,“应该是她来过,收回她的一切…她不会回来了,她一个机会也不愿给我…不肯原谅我…”

    “不…”少年垂下头,眼中闪过一丝丝恨意,“…您等了她十九年,明知道…明知道…她不可能回来,为什么还要等?我和娘…我和娘…您…您不曾关心过…她走了十九年,娘也为您守活寡十九年…”少年颤抖捂着嘴,泪水从眼框流出,哽咽着说不下去。

    “当年,是我的错…如今,你也不会这样痛苦!”老者冷淡轻吐,隐约透出绝望。

    “爹…回到娘的身边好吗?”少年苦哀求着。

    “一个将死之人,要来何用?”他缓缓道,隐约透露出解脱的愉悦。

    少年低下头擦拭着泪水:“您不等了吗?”

    “这辈子,她始终不肯原谅我…”

    “画,在我这里!”少年从身后盒子中取出画,一步一步跪上前,双手举过头递给老者。

    老者微怔,转过身迅速取过画。

    是他!是他!怎么会他?除了白发白眉,他的面貌一切没有变。我终于看到他的真实面目,我整个人呆愣住。

    他打画卷,轻抚着画纸,嘴里轻噜:“她没有回来…她知道我在等她吗?…”他红了眼,哽咽着。

    他在等人?他在等谁?我踏过雪靠近他,我想看他手中的画卷。就在我离他还有一步之远,他们瞬间消失,空中的雪也突然停止,头传来一阵刺痛。

    “啊——不要敲了!”谁敲我脑袋!我朦胧睁开眼,入眼是黑头黑眉的熊逸霖,他凑得我很近,大眼瞪小眼。

    “跟本少爷出游,竟给我睡着了?”他说着敲敲我的脑袋。

    在从妓院出来,大少爷熊逸霖说无聊,吆喝着几个朋友(同样是公子哥)上了船游玩,上船后,他们便不停讲着某某花愧,某某女人,真跟一些三八妇女有得一比。我听着无聊,便打起盹来。没想到会做这样的梦,他就是他!“你会等一个人十九年吗?”最终,我还是开口这样问。

    他愣了下,随后问:“你说什么?等一个人十九年?”

    “恩,你会等吗?”

    “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