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白鹭村流水小记

    “五一”长假即将过去，今天似乎才真正算得上休闲。吃过早点，我们驱车一百二十余里，直奔享有盛誉的客家古村落——白鹭村。

    一路上沐着山风，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绵绵青山在车窗外一晃而过。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途中问了几次路，终于进入了白鹭村的领地。

    白鹭村是一个有着悠远历史的客家村落，始建于南宋绍兴六年（1136），距今已近900年了。相传江南第一宰相、大书法家钟绍京的后裔钟舆顺着鹭溪河放鸭至此，感叹此地山川秀美，遂携家眷在这里开基兴业。经过数百年的繁衍和建设，白鹭村人丁兴旺，并形成了庞大的古建筑群。

    我以为，从客家古村落中，可以洞见辽远的农业文明。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我不敢自称“内行”，但有一个浅显的体会，即看一个古村，一看村落的外围环境，二看建筑的形制与规模，三看楹联、雕栏之类的饰品。通过这“三看”，大抵能把握古村的神韵，能够于历史的遗痕中察觉文明的脉络。就村落的外围环境看，如同许多古村一样，白鹭村也是依山傍水，其前鹭溪环绕，其后群山拱卫，环境分外清幽。就建筑形制看，灰砖黑瓦、斗拱飞檐、天井高墙、小巷深深，这一切都展示着它的宏大与精致。就古建筑的饰品看，世昌堂祖祠内有一副对联大致（大概的印象，可能有所出入）这样写着，“世安谱华章，德满乾坤夸独秀；昌盛居仁里，恩沾雨露及同荣。”短短二十四字，盛下了多少辉煌！

    这几天，央视二套正在播放文化专题片《河之南》，说的是中原文明发祥地——河南，其间讲到晋代以来中原人的数度南迁。遥想当年，南方本为蛮荒之地，自中原南下的客家先民们披荆斩棘，开创了诸多基业，而今留下的古村落，包括眼前的白鹭村，就是无言的见证人。

    离开白鹭古村后，我们顺道游历宝华寺。据称，唐开元年间，马祖禅师曾在此传授禅法，这座古寺由此蜚声江南。我以为，寺院很大的贡献是保护了一批古树。宝华寺同样如此，寺院内一株千年古柏引得我驻足观瞻。站在古柏前，一位僧人的话语令我沉思。他说，“佛是不可思议的”，这一说法使我耳目一新。而他关于古柏与佛像哪一个更具佛理的议论，更让我感觉新奇。他说，这参天的古柏，比之殿内的佛像，更加体现出佛的境界。大约也就是说，拜佛像莫如拜古柏。很让我解颐。呵呵，真个是“只要留心，妙论无所不在”啊！

    刚刚从白鹭村回来，草草将今日的行程记录下来。因为是简单的流水账，就命名为“流水小记”吧。临了，题诗一首：

    青山碧水环民舍，白鹭声声伴古村；

    几多南来北往客，梦回萦绕到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