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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老仆忠义贯白日(2)

    张宇真哇地一声大哭起来,那人忙将她抱在怀中,柔声道:

    “真儿乖,真儿乖,爹爹在这里,别怕,别怕。”

    殷野王和范遥俱是大奇,万没想到这刁钻古怪的小姑娘竟是老道的女儿,出家人怎能娶妻生子。

    张宇真哭了一通,泣道:“爹。您再晚来一步,就见不到女儿了,您怎么才来呀,差点害死女儿了。”言罢又是一通大哭。

    那人只是柔声慰抚,便知慈母哄婴儿般。

    范遥从地上站起,神态疲惫之极。

    一见老道的身手,心中惊叹倾倒。

    以他和殷野王的武功修为,纵然全力对敌,身周的风吹叶落也逃不过他们的耳目,这老道却仿佛神仙幻化一般,真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张宇真哭了半晌,把老道襟裳都湿透了。

    这才抬起头道:“爹,您快把这些坏人都杀了,女儿的腿被他们打断了,段大哥为我被他们打死了。”

    老道眸子中忽然精光四射,扫视明教中人,殷野王、范遥都不禁栗栗生危。

    片刻,老道眼睛又回复平常,道:“地上这小子就是你说的段大哥吗?”

    张宇真嗯了一声,老道放下张宇真道:“这小子不错,很好,爹爹先把他救活再说。”

    张宇真惊喜道:“爹,您说段大哥没死?”

    老道笑道:“若无爹爹在此,他是死定了。他若不是舍身救你,我也不会理他。”

    张宇真截住话头道:“爹,您少说几句,快救人吧,要是救不活段大哥,我让你没女儿。”

    老道哼道:“没大没小,这种活也是随便说的。”

    语气中到无不悦,手指搭在段子羽脉上,从怀中摸出一颗白蜡封固的药丸,捏碎蜡封后,取出黄豆大小的一颗金丹,纳入段子羽口中。

    随即点了他颊上的“颊车穴”,咽喉的“廉泉穴”,胸口的“膻中穴”,使金丹滚入胃中,复用手抚摸其胃部,以掌力化开金丹。

    张宇真惊诧道:“爹,您把家里的‘先天造化丹’带来了?”

    老道摊手道:“这下你放心了吧,莫说这小子没死透,就是死翘翘了,也照样从阎王手中夺回他的命来。”

    殷野王抱拳道:“阁下武功超凡,殷某佩服。还望赐告阁下台甫。”

    老道淡淡道:“你问我的名字,是要以后找回场子吧。我的名字不愿对俗人讲,却也不妨告诉你。

    “我就是天师教的张正常,你以后若想找我,到龙虎山上清宫或京师天师府均可,只是让我出手却是不能了。不过尽有人接着你们。”

    殷野王和范遥相觑苦笑,这梁子结到天师教上了,此事已极难了断。

    天师教原是汉朝时张道陵及其孙张鲁在蜀中所创的“五斗米道”,以符咒为人治病,甚具灵验、乡民从之者甚众。

    三国时期,张鲁便以教众割据汉中,朝廷不能制,权授以汉中太守之职,后降曹操,亦得封侯。

    从那时起,天师教便已教众繁多,势力雄厚。只是此教以符篆咒水著名,画符捉鬼、除妖、祈雨消灾是其所长,极少涉足武林,是以在朝廷与民间颇有盛名,武林中人士到所知甚少。

    民俗相传的手持桃木剑,捏诀步罡,捉鬼降魔的张天师即是此教历代教主。

    范遥道:“原来是天师教张教主大驾到此,贵我两教虽无睦交,但数代以来从无瓜葛,纯属风马牛不相及。不知贵教何以会找敝教晦气,尚望赐教。”

    张正常淡淡道:“都是小孩子瞎胡闹,本座全不知情。好在小女所伤不重,两位亦不必介意,事过如烟,忘掉算了。”

    范遥见他年岁也不比自己大,这番话中却把自己和殷野王比作小孩子了。

    精心布置的大光明顶盗宝,以及他们千里追杀全成了小孩子的恶作剧。

    愤然道:“敝教虽小,总坛重地也不是随便几个小孩子能潜入潜出的。此次分明是贵教蓄谋已久,精心策划,何况盗走了敝教重宝,张教主岂能推咎旁人,这段过节又怎能片言揭过?”

    张正常面色一沉,微露不豫之色,道:“本座说不知情就是不知情,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这点过节不揭过又如何,莫非要本座给你叩头赔罪不成?”

    范遥道:“不敢。张教主言重了。既然教主不知内情,想必是贵属下擅作主张。还请教主重惩主谋,公诸武林以服人心。”

    张正常道:“这是我教中事,赏与罚看欢喜与否,岂能由你代我下箸立谋。若非我属下行事不当,单凭你们伤害我爱女,又岂能让你们活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