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落在李嬷嬷身上。

    大家听起了李嬷嬷的絮叨。

    “我在十岁家破人亡后被人牙子拐卖，后又被夫人家里买回陪伴夫人。

    夫人这些年来不是一直好奇，老奴每年为何都要去一处没有立碑的坟塚那里烧香祭奠吗？”

    “那是我的亲妹妹，我是随夫人嫁到京后，有次有幸在街道上见到了她。

    后来，几经波折后，我们相认了，她一路颠沛流离，最后在机缘巧合之下进宫当了个采买的宫女。”

    “那几年，我们姐妹二人相互扶持，日子过得也算不错……可是后来……”

    李嬷嬷擦了擦眼睛的泪，哽咽了好几声才继续开了口：

    “十四年前，边关动荡，夫人挺着肚子去寺庙为大公子祈福。

    只是我没想到，在那夜夫人临盆后没多久，我竟见到了妹妹……妹妹浑身湿透，手中提着一个篮子。

    她告诉我，当初送她进宫那人给她下了蛊，逼她带走当今太后的孩子。

    那人不知太后曾与她有救命之恩，她不愿恩人的孩子丢了性命，求我想办法保护好这孩子……”

    “可我们还没商量好对策，妹妹就突然面色痛苦捂住胸口，她告知我有人在催她了，随后便不顾我的阻拦走了……我知道，她那一去，怕是有去无回。”

    听到这里，林湘音红着眼眶站了起来，她一步步走到李嬷嬷身边，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和颤抖：“所以……你为了保下宁宁，就送走了我的蓉儿？”

    李嬷嬷直接把头嗑在了地板上，再也没有起来：

    “夫人，那孩子是妹妹用命保下来的，当时又情况紧急……若被那伙人知道孩子被送到了我们所在的院子，所有人怕是都无法活着离开那里。

    我……只能做出两个孩子互换的事儿，老奴有愧夫人一家，但凭夫人处置！”

    事已至此。

    一切真相大白，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李嬷嬷身上，眼神里有愤懑，有复杂。

    最终，姜婉蓉无声叹了口气，也来到了李嬷嬷面前。

    “我襁褓夹层里的那张写着我真实身份的纸条，也是嬷嬷留的吧？”

    “是。”

    李嬷嬷缓缓出声。

    姜婉蓉心情就更复杂了，心底还涌出来一股无力感。

    李嬷嬷姐妹俩的所作所为，她恨。

    可若没有她们姐妹俩的这一出，宁宁或许早就死在了那一场阴谋算计里。